了,這還是皇上正在用人之際,才讓自己戴罪立功。
下去之後不敢怠慢,緊急行動,將惠祥連同府裡的家人,肅順府裡、鄭親王府裡的侍衛,不問青紅皂白,一律抓了起來,先投入衙門的監獄中,這才趕忙到園子中交旨。
跪了有半個時辰的時間,皇帝才讓他進到殿中,和肅順並排跪在一起,“西淩阿,朕讓你擔任九門提督的時候,你是怎麼和朕說的?定當保京中一切平安,朕在城中穩如泰山,是不是這話?今天是朕的嬪妃,要是朕當時也在呢?是不是也要給裹挾其中,遭人毒手了?”
西淩阿以頭碰地,咚咚之聲響個不停,說話間都帶上了哭腔:“奴才死罪奴才辜負主子的託付,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皇帝牙關緊咬,恨得無可奈何,他知道,若說肅順在這件事上要分擔四成的責任的話,西淩阿怕是連一成也佔不到,只不過,他身擔京中治安責任,不能就讓他如此過關,“西淩阿,朕已經命太醫院為雲嬪診治,若是一切無事,算你撿了個便宜,若是她為此次驚嚇之事有什麼三長兩短,朕就要你頂罪滾出去,朕不想看見你。”
“是,是是。”西淩阿暗暗僥倖,思量著出去先到太醫院,問問雲主兒的鳳體如何,沒事則好,若是有事,自己還得趕緊做綢繆之法呢他一句話也不敢說,連滾帶爬的出殿而去了。
皇帝從炕邊偏腿落地,肅順正要捧起靴子,卻給他踢開了,“六福”
六福進來,伺候他蹬上靴子,“傳刑部”V!~!
第170節劫數難逃(2)
刑部尚書趙光報了丁憂,部中差事交託給因為肅順保舉而撿拔起來的刑部漢缺左侍郎鄭敦謹料理,聞旨進到殿中,碰頭行禮:“臣鄭敦謹,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京中出了這樣的大案子,你都知道了吧?”
“是,臣聽聞一二,只是細情尚不清楚,請容臣數日,臣下去之後,將案中所涉及的人員逐一帶到堂上,審明問清之後,再到皇上面前回稟。”鄭敦謹一路行來,早已經打好了腹稿,碰頭請旨說道,“皇上,臣以為,肅大人執掌刑部,又是本案中的事主,該否行迴避之策,還請皇上示下。”
“嗯,”皇帝的火氣消滅了一點兒,用手一指和他並排而跪的肅順,“朝廷有法度,大員涉案,照例是有律法相繩的。肅順在這個案子中,也是事主之一,至於他是不是有罪,也要你們審明之後,再上報朕知。”
“是。臣明白了。”
“還有,惠祥和他的家人,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中行人往來處與朝廷命官大打出手,尤其是在肅順已經和他講明,此番出府,是有皇命差事在身的情況下,兀自不依不饒。”說著說著,皇帝又動了火氣,“這樣的狂悖之人,刑部要嚴厲處置要是再出現趙光當初因循庇護之情,朕斷不能容當初那般輕易放過,你們要仔細了。”
“是。臣等都記下了。”鄭敦謹說,“臣等當以趙大人當初之事為鑑,上體天心,用心辦差。”
“就這樣,下去吧。”
打發了刑部幾個人出去,皇帝手託著腮幫想了想:“肅順。”
“奴才在。”
“惠祥知道不知道,雲兒的身份?”
“這,奴才以為他不知道。即便是事發突然,給惠祥見到了雲主兒的真容,他也只當是旁的人家的女子。不會想到……是皇上的後宮之主的。”
“你最好求滿天神佛保佑他不知道。此事事關朕之令名,一旦口口相傳之下,為小民汙濁。肅順,到時候,就是朕,怕也難以保全你了。”
肅順身上、嘴巴疼痛稍解,腦筋回覆平時的靈動,聽皇帝幾句話說完,也由衷的變了臉色:“是,奴才明白。請主子爺放心,奴才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保全主子一世清名”
皇帝無聲的冷笑著,“你能夠明白是最好。若是此事傳揚出去,說不得朕就是一貫心軟,也要學高宗皇帝誅訥親之法了。”
肅順汗透重衣訥親被高宗皇帝誅殺,是朝中舊有的故事,他最喜歡聽這等前人軼事,故而早就熟稔於心——。
這件事出在乾隆十三年,乾隆東巡期間,皇后在德州驟崩,有人說是投水自盡而死的。一時間於帝德不修,帷薄不靖的傳聞甚囂塵上,當時有一個流傳很廣的謠言說,皇帝私通內弟傅恆的福晉,生下一個孩子,就是福康安。皇后投水而死,也是為吃醋所致。
乾隆大動肝火,正好又出了兩件事,其一是江南河道總督周學建百日內違禁剃頭(詳見前文),給抓到京中,刑部議罪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