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部分(3 / 4)

小說:清山變 作者:津鴻一瞥

三關呢?”

說起這個,那個李兄更加惱火:“什麼三關,我看,純粹就是騙人茶錢的”

他的那個同伴給甘子義解釋,所謂的三關,很少有人能夠過得去第二關,便只好就所見到的答說幾句了。第一關是花關,也不知道哪裡準備來的花,要能夠在二十盆花本中,說出、說對十六盆的花本,方才算過關。

“那,都是什麼花啊?”

“不一樣的,有牡丹,有芍藥,有月季,有茶花。”

甘子義笑了一下,“嗯,第二關呢?”

“第二關是寶關,所謂的寶貝,也不知道賽香君是從哪裡弄來的這許多的玉瓷之器,要人分別鑑賞、品評。這位老兄,想來您也是其中通人,中華玉瓷之器,從黃帝時起,千百年來遞嬗不絕,又有誰能夠盡識其中珍品?這不是擺明了強人所難,有意推搪,只為賺幾兩茶水銀子嗎?”

“那,第三關呢?”

“第三關,誰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只聽說是品酒之關,到底是什麼酒,怎麼個品法,就不知道了。”

甘子義大約的做到心中有數,嘿聲一笑,又換上了很純熟的天津口音:“聽你了二位說,還要花茶錢,才能登船嗎?”

那兩個人一愣,怎麼好端端的,這個人口音變了?天津人嗓門本來就大,聽在耳中,分外覺得不舒服,用詞粗鄙,更加讓人心生厭惡:“嗯,嗯。”的支吾兩聲,走到一邊去了。

甘子義心中好笑,擠過人群,站到了畫舫的前面,正好,畫舫中的八音聯歡也結束了,八個年輕的女子各自抱起懷中的樂器,進到後艙去了。

一個穿著春水綠的裙子,頭上梳著三丫髻的小姑娘笑盈盈的到了艙外,拿起一根鼓槌,在艙口吊著的一面鑼上敲了一下:“當~”鑼聲清亮,傳出去好遠,周圍立刻安靜了下來。

小姑娘慢悠悠的說:“各位俊彥之士,我家小姐在這秦淮河邊,設下三關,奈何數日來從無一人能連闖過關,讓人難過之餘,也更以天朝之大,讀書人燦若星海,卻無一人能夠識得閨閣之中的貧賤之物而以為憾。今天是我家小姐在此地設關的第六天,若是到了十五天頭上,仍然沒有能夠闖關成功的話,我家小姐就要啟程北上,到天子腳下,去碰碰運氣了。”

小姑娘聲音尖細,語速極快,岸上圍觀的眾人,竟有未能聽清楚的,還要向身邊人詢問:“她是什麼?”

話音剛落,一個清朗的男子聲音響了起來:“小小侍女,也敢看低天下飽學之士?待我來闖上三關看看?”

光影中,站出一個身材高挑的男子,一身儒士打扮,相貌在燈影裡看得不是很清楚。幾步登上船頭,站到小姑娘的身前:“我來闖關,不知道可不可以?”

“登船就是客。”那個小姑娘甜甜的笑著:“不知道這位公子,怎麼稱呼?”

“在下李慈銘,浙江會稽人士。”

小姑娘笑著蹲身行禮:“李公子,有禮了。”

李慈銘倒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點失禮,向侍女拱拱手:“不必多禮。幾時可以闖關?”

“先要請公子交上五兩銀子的茶錢。”

李慈銘少年名士,不過科場之上份外的不如意,從咸豐元年以來,三次下場,始終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場中蹭蹬,家事也不能如意,他的妻子是祖母為他選的表姐,成婚十餘年來,始終無子。

這一次到江寧來,是應老友朱希淳之約,到省結伴遊玩的。朱希淳自幼席豐履厚,裘帶雍容慣了的,兼以朱士彥老蚌生珠,對這個晚生子疼愛的不得了、了不得。只要是兒子要的,無不想法滿足。多年下來,也養成了一驕縱的性子。

這一次兩個人結伴到秦淮河畔,也是事出有因。朱希淳知道夢中舫有一個叫賽香君的掌班,本該到了疏攏的年紀,卻始終不肯答應‘假母’之請,反倒想出一個鑑寶大會來,只有能夠過得三關,進到小姐的香閨中,方有做入幕之賓的希望;若是隻憑那黃白之物來壓人,寧肯一死,也絕不相從。

朱士彥愛花,府中培養著不少珍本善本的花木,朱希淳見得多了,自以為旁的不提,這花關一定能夠透過,至於其他的,先看看再說,便花了幾兩銀子的茶錢,登船闖關,不想連第一關都沒有闖過去

主人家捧出來的花本,他能夠來的,十中無一朱希淳這才知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自己如井底蛙鳴,努目喧囂,實在是愧煞

李慈銘聽說此事之後,心中大為老友不忿,這才躍然而出,搶步登船。

第17節夜闖三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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