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言出必行,沒有打折扣的餘地,也只好由著他去了。
這是在皇帝的行程中沒有安排的,不過桂良、端華、肅順幾個都是辦老了差事的,也難他們不住。端華任職御前大臣、鑾儀使,吩咐一聲‘護駕’帶著御前shì衛先行將皇帝圍攏了起來。
“皇上?”
皇帝的臉sè變得很yīn鬱”雖然仍自帶著笑向兩邊越發jī動的百姓揮手致意,但一眼看去,就知道那份笑容都是裝出來的左右看了看,“朕想到靜海寺去走走,看看。”
良跪倒行禮:“皇上有鑑微識古之心,奴才自當景從。容奴才為皇上引路。”
這一會兒的功夫,軍機處幾個人也跟了上來,問清緣由之後,柏葰一皺眉:桂良真是糊塗這樣高興的日子,到靜海寺這種無端令主子心情不爽的地方幹什麼?也不知道攔一攔?
靜海寺坐落在獅子山下,走路非常近,桂良正要派人去寺中通傳,給皇帝看見了:“桂良,你幹什麼?”
“奴才想,聖駕親臨,靜海寺的方丈……”
“不必驚動出家人,朕也不是想去看他們的。帶朕到華嚴樓一觀,其他的地方,朕沒有興趣。”
嚴樓就是英人羅伯特、馬禮遜等人和中方耆英、伊里布等人展開會商的地方,桂良任職兩江多年,這樣的地方當然知道,當下不再多說,也不必做那些無謂的言辭介紹,引著皇帝徑直繞電}腦~訪問整*理過寺中的大雄寶殿和天王、正佛、觀音等殿宇,到了華嚴樓前:“主子?”
皇帝昂然而入,眾人跟在後面,樓中靜悄悄的,地上打掃得倒是很乾淨,一張比一般的八仙桌更長的紫檀桌案擺放在中間,兩側各放著四把紫檀座椅。
皇帝繞著桌椅走了幾步,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桂良、柏葰、肅順等人魚貫而入,站在mén口,靜靜地看著:“這裡……朕早就想來看一看。還早過這一次南幸成議之前。”
“到江寧之後,朕更是想著到寺中一遊,終於是近鄉情怯,未敢輕涉半步。柏葰,你可知道,這是為什麼?”
“奴才想,道光二十二年,先皇恩准天朝與英夷之國開放口岸……”
他立刻阻止了柏葰的說話,“桂良,你是兩江總督,你怎麼看當年之事?”
皇帝這樣說話,自然表示心中於柏葰的奏答大為不滿桂良捫心自問,也實在難以作出更合乎聖意的奏答,先一步跪了下來:“皇上,奴才以為,英夷未經教化,處事之間但以武力脅迫,種種唐突天朝之事,難以勝言。幸得先皇高瞻遠矚,德威播於域外,以言感其心,……”
“當年耆英、伊里布幾個,同英酋在這華嚴樓中就兩國國事會商的時候,你們有誰是在場的?”
殿閣中一片靜悄悄,現在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是新君登基之後,逐一提拔起來的,當年的時候,或者是部院xiǎo吏,或者是新近之資,不論資歷、年齡、威望,又如何能夠加入這樣重大的國事中?
皇帝左右看了看,嘿聲一笑:“朕在場。”
眾人立時楞住了,道光二十二年的時候,四阿哥奕裕�還�鞘�渲賞��趺此禱嵩誄∧兀炕實塾檬忠恢付�蛞慌拋�蔚淖鈄笫椎囊桓觶�瓣扔ⅲ�筆本妥�謖飫鎩V屑湮恢檬且晾鋝跡�詈笠桓鑫恢檬鞘比衛矸�和ㄒ氬芨U��印!�
“可能你們會想,朕當年不過頑童,怎麼會在場參與國事?只是啊,朕說的在場,並非是參與到會商之中,而是十餘年以降,朕每每思及耆英幾個不通外務,又深為英夷火炮之威嚇破了膽子,會商之時,一味媚軟,有辱國威之外念及此情,朕真恨不得早生十數年,即使和英人會商決裂,也斷然不許這喪權辱國的勞什子條約能夠達成,以致順遂了英人一片虎狼之心”
君憂臣辱,聽皇帝語氣大為悲憤,柏葰幾個都跪了下去:“總是臣等shì主無能,上貽先皇之憂。”
“這和你們沒有關係,當年之事,還輪不到你們在今天、朕的面前來承擔罪責。朕在這裡和你們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們,不論到了任何時候,朕都絕對不能容忍,再有任何一次比類於《江寧條約》的條約簽訂——連出現——朕也絕對不允許”
皇帝的目光在殿中的幾個人身上掃過,慢吞吞的說:“朕就是‘天家”朕說的話就是規矩,爾等都記住了,順遂了朕的心思,成全朕之令名,身家富貴,自然有朕保全;若是不肯成全,sī心中各自打著自己的xiǎo算盤,則三尺之冰,正為爾等所設”
朝月樓上,皇后等得心急,正準備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