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特案,不可作為常例視之的。”
白德堂不敢不賣肅順面子,只是看他氣得鬍子翹起多高,可見是趙書新不死,老人心中的火氣,便絕對無法發洩。
肅順說道,“便以此事來講吧,趙書新固然可殺,但他的弟妹兩個,無辜稚童,為人毆打致死,三魚兄,這其中難道不是貴族人做得失卻衡平之道了嗎?”
“大人所言極是,此事著實是老夫管束無方所致。只要趙書新明正典刑——我願意賠償。”
“娃都死了,你賠償就好了嗎?”
肅順心中不喜,這叫什麼話?難道這百數十年來,你趙家為了銀子而死的族人還少了嗎?當時怕也不見你如此咄咄bī人吧?心中想著,一張圓潤好看的大臉上收斂了笑容,“聽貴族長的話,倒似乎一定要將白家毆打孩童致死之人,一併處死,以為補償了?”
聽他語氣不善,趙氏族長不敢多說,“鵝……不是這樣講。”
“不是當然最好。”肅順變臉極快,又堆起了笑容,“本官也算是一手託兩家,此事能夠彼此圓通融洽,方始是最理想。”他正想接著說口跑進一個戈什哈,“回大人,提督慶林慶大人到。”
順長身而起,抱歉的一笑,“對不住諸位,公事繁重,本官不能久陪。這樣吧,請各位暫時仍舊回管驛休息,彼此商討一個章程,總要雙方滿意……屆時,本官為你們做主,以公文將其確定下來,也好保證今後縣內一方平安。諸位以為呢?”
“大人所言自然極好,既然如此,我等不再打擾,暫且告辭。”
送白德堂等人出去,肅順轉身回到廳中,沁水縣鄭子白忙靠了過來,“大人,真要以公文的形式將此事確定下來嗎?”
肅順點頭,“這只是第一步。”他突然轉而問道,“子墨兄,你在縣內任職幾年了?”
“回大人話,卑職是咸豐二年任職沁水縣令的。”
“已經有七年之久了?想來縣內人脈也已經很熟悉了吧?”
“這,卑職不敢說熟稔人脈,不過各族各房,倒是都認識一些,也都有過……”鄭子白立刻明白過來,“大人,莫不是要另選各族族長?”
“若還是任由這些尸位素餐之人在族長之位上的話,只怕用不到兩年,仇殺之風復起——本官不知道,不任職也就罷了,既然到了這裡,又知曉前後,就斷然不許這樣野蠻之風容留!”
“大人見識深遠,更長存惠民之心,卑職佩服。”
“等一會兒你辛苦一番,到縣裡走一趟。”肅順jiā待他,“將各族年輕有為之人聚集起來,……和他們曉諭清楚,一旦這邊有了成議,我會立刻派人知會你——到時候,這份文書,就是白德堂等任職族長,所能夠簽署的最後一份文書了。”
鄭子白真正的佩服起來,事情處理的條理分明,卻又絲絲入扣,分毫不不愧是從京中下來的。只是,任職一方知府,難道不是有點屈才了嗎?心中胡想著,躬身答應:“是,卑職明白了。”
“只有一節,本府要囑咐你,經你之手選拔之人,必得是那等真真正正心存良善之輩,若是日後有一個反覆,給我知道了?”肅順笑眯眯的說道,“子墨老兄……,想來以肅某之能,要追究你的責任,怕未必是難事——不管你屆時是一方風塵俗吏,抑或是外任封疆,皆是如此,你不可自誤!”
“卑職不敢!卑職萬萬不敢以ī情廢公事,請大人放心。”
“不說這些了,你下去吧。我也要見客了。”A!~!
第80節 愚鈍之輩(1)
第80節愚鈍之輩(1)
把慶林延請入內,按照清朝官場上的規矩,提督見知府,彼此是要行平禮的,不過慶林畏懼肅順,加以此番到府,有求於人,便仿見巡撫的禮節,以堂參相見,單膝落地,“給大人請安。”
“不敢,不敢!”肅順趕忙把他扶了起來,“朝廷有法度,傳揚出去很不合適。軍請起。”
慶林恭恭敬敬的行了禮,站起身,“肅大人,總是我管束不嚴,方才給下面的疲滑兵士可乘之機,接獲大人的公事之後,不敢怠慢,親自押解犯軍過府,請肅大人鑑收。”說話間,他喊了一聲,“把那個賬帶上來!”
張五給隨行的兵士捆著,領到堂上,讓他跪在肅順眼前,“給大人叩頭。”
肅順連看都不看他,向外招呼,“來人!”
“喳下的戈什哈暴雷般叱喝答道。
“把犯軍張五暫且收監,等日後本官親自審理!按律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