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上堂來,解開張五身上的繩索,帶著他下去了。張五可憐巴巴的望著慶林,似乎是希望得到長官的求懇。慶林卻扭過頭去,只做未見。停了片刻,等到堂上沒有旁的人在,慶林擠出一絲笑容,問道,“雨亭兄,這一路行來,很辛苦了吧?可惜,當初雨亭兄到省的時候,本官出行在外,未及迎迓,還望老兄不要見怪啊。”
“哪裡。軍不必客氣。”肅順答說,“倒是在下,在京中的時候,聽聞老兄在貴州任上,懲治盜民匪,多有功勳,不愧是先皇當年,聖心中多有褒揚的族中楷模啊。”
慶林高興的張開了嘴巴,微笑起來。肅順所說的是當年他隨柏葰出使朝鮮國的往事,身為正使的柏葰堅峻異常,於高麗國的饋贈賂遺狷介不取,清廉如水,慶林當時是隨行武官,上峰秉忠悃,他作為屬員的,自然也不好伸手拿錢。回國之後,道光帝認為此行出使屬國,一行人大大的為國爭了面子,對柏葰、慶林多有封賞。
只是,時過境遷,慶林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滿懷勇武之氣,一心為國謀的武將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腦子利祿之求,在雲貴提督任上六年有餘,宦囊豐盈,都是倚仗綠營舊有弊政而來,也不必多說。
和肅順客氣了幾句,慶林說道,“雨亭兄,張五縱然有過,但終究是朝廷武官,多年來在小弟身邊,鞍前馬後,功勞卓著,就請雨亭兄看在小弟的名字上,恕過他的死罪吧。其他種種,……”
“慶軍張五bījiān不成,戕害無辜nv子,你讓本官如何寬免?況且說,身為朝廷武官,更該守法,以為小民、將佐表率。如今他反其道而行,本官總要顧忌治下民情啊。”
“這不妨事,不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