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歷三年,千日中,兵餉、後勤、補給無一或缺——曾國藩,江忠源,你們兩個是在天津練兵最久的,朕問你們,這三年之中,可有一次,是朝廷於新軍所需,有所駁回的嗎?”
“回皇上話,從未有過。新軍所需軍姿、糧餉等物,不待遷延時日,每到月初,都由戶部派人按時解到。臣不敢欺瞞皇上,平常軍中所屬長管為之傷神之事,臣在新軍之中從未感覺到。”
“賽尚阿,你聽見了嗎?三年之間,只是光武營一軍,就huā去了朝廷不下600萬兩的銀子,銀子huā出去,卻落得一群接戰之下,四散潰逃之兵。你認為,朕殺了這樣的人,會傷了朕的愛民之德嗎?”
“這,奴才糊塗,奴才糊塗。請皇上處置。”
“不過嘛,這三百餘人中,也並非盡數皆是可殺之輩,並如同曾國藩報上來的,有一個叫胡xiǎomáo的兵士,於敗退之際,聽聞有袍澤呼救之聲,該員回身搭救,雖最後其事不成,自己反倒也為英夷擊傷——但僅憑他這番守望相助,臨危不懼,救助同伴的行為,朕以為,便可以免其一死”
三百人都要殺,只有一個胡xiǎomáo因為一念之仁而為皇帝開金口免死,無不讓人升起禍福無常的古諺來:“至於其他人,朕本來也想法外施仁,但為日後兵制大行其道計,也不能不狠下心腸了。軍機處,擬旨:光武軍鎮標第二營剩餘兵士三百零九名,於戰事膠著之際,不戰而逃,棄友軍於不顧,幾乎使朕全殲英夷於安山湖之戰略付諸東流,天理、國法、人情皆無可恕之道。著兵部尚書,軍機大臣柏葰齎旨到西山銳建營,將營中所屬兵士逐一驗明正身,今日午時,即刻行刑”
柏葰眼圈一紅,君前不敢失儀,連忙跪倒碰頭,“奴才領旨。”
“還有,所有被軍前處斬的兵士,雖是犯了軍法,不得不凌厲處置,朕也終究不忍,命戶部,按照個人的籍貫,所屬,命其家中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