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雙奎戲班,此外還聘請了當時以唱小生聞名的徐小香、唱青衣聞名的胡喜祿等名伶加入,在京城轟動一時。不料後來為梨園同行彼此不能相容,雙奎班也解體了。
據說解體的原因就和胡喜祿有關,這兩個人都是京中名伶,恃才傲物的脾氣、架子都極大,每一次配戲的時候,張二奎已經打扮好了坐在衣箱上等,而胡喜祿卻仍自慢條斯理的拿細石子磨手上的煙油,有時候可以磨半個小時之久,不管旁人急得是不是火上房,仍自故我。這樣的態度,自然使得彼此意見很深,中道分手,不在一起合演久矣。
這一次能夠在‘臺上見’,一則是提調有手段,動以巨利,二來則是彼此都一時有興,事先約定好了的,這一次合作不比盛年意氣,大家彼此客客氣氣,合作好了,循規蹈矩,將戲文中jīng微之處拿出來,為梨園後輩做示範。
誰知道經由鄭王福晉點戲,居然把他們的戲派到了倒二?張二奎年紀大了幾歲,於這種爭名奪利的心思不是那麼重了,即便不是最後的大軸,也可以接受,而胡喜祿則不同,在他想來,憑自己的名望,人脈,居然要給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墊場’?如何能夠忍耐?有心就此辭演,又實在惹不起鄭王府,眼睛一轉,想到了一個主意。
兩個人合演的這一齣戲文是《坐樓殺惜》,胡喜祿科班出身,多年侵之下,本子中jīng義奧妙之處無不熟稔,這一次又是有意賣其實他的本意倒不是難為張二奎,只是想奪去後面登臺的梅巧玲的風光。故而將閻婆惜拾到招文袋之後的那種得意、有恃無恐,言語之間將宋江任意惡謔的心境,刻畫得淋漓盡致,‘啃’得張二奎狼狽不堪。
沒辦法,只得討饒,藉著唸白說道,“我二人有十幾年的jiā情,須為我留點面子才是。”
胡喜祿立即回敬,揚起一條清脆無比的嗓音答道,“哪個不知道我二人的jiā情?還留什麼面子?”
於是,臺下鬨堂大笑,張二奎越發受氣。好容易等到‘殺惜’,他也可以出氣了。
照戲文所寫,宋江從靴筒裡ōu出攮子,衝過去,左右三個回合,要了閻婆惜的命。張二奎恨透了胡喜祿不講理,不惜賣一番力氣,要殺不殺,做出種種身段,他是武生的底子,腹笥寬博,每個身段各自不同,卻又都是那麼好看,臺下的觀眾喜不自勝,而臺上的胡喜祿卻大大的吃了虧。
殺惜這場戲,以老生為主,花旦作陪,所以宋江要殺不殺,閻婆惜就得在臺上盡力躲避,他腳下踩著蹺,疲於奔命,最後的結果非得是摔倒在臺上,出一個大大的洋相不可。所以胡喜祿也討饒了,跪倒在臺板上,合掌而拜,“求求您!你早點把我殺了吧!”
一句話出口,臺下的笑聲簡直要把屋頂都要震得飛起來了!A!~!
第92節 科場大案(1)
第92節科場大案(1)
八月初八順天鄉試的第一天,就有鄉試監臨景廉和巡查磚mén御史徵麟(巡查磚mén御史是外場官員,負責稽查考生有無夾帶,私弊等情事的一份職務)分別上章,彈劾時任順天府治中蔣大鏞,通判蕭鼎禧,‘漫不經心,任意延誤,實屬不成事體”並奏請將此二人jiāo部議罪,以‘警翫忽而肅場規’。
清朝闈試的規矩,會試、殿試不提,順天鄉試的第一場四書題也是要皇帝欽定的,不過和會試、殿試不同的是,順天鄉試的規矩,有了一點改變,主要是這樣的:考試正式開始是在八月八號,八月六日,正副主考官入闈,見內外簾官,各房考官,其他提調、監臨、巡查御史等,在這其中,正考官的手中有一把很特殊的鑰匙——這柄鑰匙大清國只有兩份,一份在他這裡,一份在皇帝手中。
到了八月初六的晚上戊時左右,由禮部堂官從宮mén口取來題匣——當然已經是由皇帝親自封緘好了的,到貢院,隨即鈐用監臨關防,到第二天印用號戳,以備正式辦理。
等到第三天,也就是八月八日的正日子,由各房考官,御史、監臨、會同主考,行禮之後用鑰匙開啟題匣,取出題紙,然後分別刻板,印刷題紙,再下來把題紙發下去,就可以正式考試了。
至於參加考試的生員的名冊,是歸於蔣大鏞及蕭鼎禧負責的,按照定製,這兩個人要在八月初六的晚上將名冊齎送到貢院,與北皿各省提前報上來的名冊進行比對,確實無誤之後,到了八月八日按照名冊上所點的,逐一放行。
這份名冊送到貢院的時間,大約是在初六日的戊時(也就是晚上八點左右),而這一次此二人辦差,居然遲遲未到,幾次派人去催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