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部分(3 / 4)

小說:清山變 作者:津鴻一瞥

自賤如此,必至而後已。著立即拔翎摘頂,送交刑部會勘”

“奴才領旨,謝恩”

這一邊有御前侍衛快步進到閣中,取過載銓的涼帽,將翎管上插著的花翎取下,押著他出門而去。

賽尚阿和賈禎等人跪在一邊,等到載銓給帶了出去,賈禎看皇帝的臉色有點難看,揣摩了一番,說道:“定郡王此番自招罪衍,本是他德行不修所致,正可謂是咎由自取,皇上也不必為他憂煩聖懷了。”

“憂傷聖懷?”皇帝冷笑著雙腿落地,“憑他也配嗎?朕和他宗室情誼早已斷絕,他於朕,便如同陌路之人相仿,朕也會為他這樣的人憂傷嗎?”

“皇上聖明。臣等愚鈍不可及也。”

“朕上一次簡派肅順赴山東查案之前,還把他招至御前,對他說:福濟是定郡王保舉的,你此番赴省查案,要秉持一顆公心,和福濟會同辦案,不可有輕慢之意。現在想來,嘿”皇帝猛的一擺手:“刑部?”

分管刑部的周祖培膝行了半步:“臣在。”

“山東一案事關重大,那個叫崔福的僕人,著押至崔荊南靈前絞殺而死,並剖心獻祭,以慰崔荊南在天之靈。項進、劉文明、廣阿布等人也不必等到秋後,旨意下發到省,立刻斬立決於鬧市之前。泰安知府田書元以失察之罪撤職,押解到京中待堪;福濟為人陰險,為一己之私,罔顧法紀,於朕簡派大員赴省查案之時百般推搪阻攔,事發之後仍無半分悔改,處絞立決。旨到由肅順監刑。還有景廉,身為一省之長,不能勤慎辦公,一味偏聽人言,致釀成如此巨案,而彼猶夢夢不知,可謂無用廢物,不但不能勝任封疆,亦何堪忝列朝紳?著將景廉發往烏魯木齊效力,以贖罪衍。”

“最後,”他說:“山東省上至藩司,下至胥吏,統統罰俸一年。省下來的銀子用來賑濟百姓。”他說一句,周祖培碰頭答應一句,直到都說完了,皇帝站住了腳步:“你們議一議,還有什麼?”

“皇上,崔荊南為國奔勞,為奸徒所害,朝廷照例是要旌表的?”

“大大旌表”皇帝大聲說道:“崔荊南咸豐元年翰詹大考,朕於引見時,以道員分發山東,該員公忠體國,孤身入省,既不肯與項進,趙光之流同流合汙,更且能夠於不能入手處入手,將萊蕪,平陰兩縣冒賑貪墨之事一體查清,實為能員幹才表率。此番在山東為奸徒所害,朕於憐惜之外,更覺惋惜。著吏部,恤恩加巡撫銜,在四川原籍,山東辦差兩縣設立專祠,以示褒慰。另外,朕還要親自做憫忠詩排律三十韻,為崔荊南闡揚幽鬱。廷寄四川巡撫,讓他採集碑碣石料,量定高寬丈尺奏明,再將朕所做之詩發往摹刻。”

“皇上聖意如煌,表揚孤忠,想來崔荊南、其遺屬家人,也當感恩。”

“就這樣,等一會兒擬旨來看。朕有點乏了,你們跪安吧。”

退值出去,刑部和軍機處開始忙碌了起來,周祖培是管部的大臣,找來刑部尚書趙光,讓他約見刑部秋審司八名總辦——俗稱八大聖人的司員,實際上是七個人,其中一個的林拱樞丁憂未歸——一起商議,以言語之中有大不敬言論,勾結外官,隨事請託,罪名卻是‘干擾朝政、貪賄亂法’,擬定的刑罰是斬監候。

擬定的罪名照例要加重,這是為了給皇帝留下減刑的空間——以為恩出自上——上報到御前,已經是下午,皇帝連夜在刑部報上的擬罪的條陳上批了一段話:“朕於口諭中有載銓有大不敬事由,並言語羞辱朕躬之處多多,諭旨如此明確,而刑部‘瞻顧寅誼,黨同徇庇’,置口諭於不顧,只置他貪墨受賄之罪,擬罪之人輕重不分,貪賄之罪不重,重的是大不敬罪名,卻置若罔聞,以圖解救,身為大臣,是何心腸?

然後,皇帝的筆鋒一轉,開始做起了刑部司員的文章,說他們有意援引輕比,殊不知卻正是在加過載銓的罪名。是不是和載銓有仇,‘故意輕擬,激成重闢?’他又說,‘爾等果有如此伎倆,又豈能逃朕之洞鑑?’

皇帝是有意借載銓的人頭生事,所以在這一份手諭中的措辭相當嚴厲,接下來追述先皇、世宗、高宗、仁宗等人對朋黨的態度,同時表明自己對朋黨的態度也將由寬轉嚴,他在批轉的硃諭中說:是從前的朝官與退休計程車紳:‘比周為奸,根株盤亙,情偽百端,皇考以扭轉乾坤之力’方得廓清,卻想不到近來故態復萌,是不是看他諸事寬大,以為又可以勾結行私?

接下來他說:大不敬罪行,擬罪絕不應該如此之輕,說刑部‘該部平日裡黨同之陋習,為此嘗試之巧術,視朕為何如主乎?’最後也是最厲害的,便是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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