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亭,裡面供著一面二尺六寸長的藍緞長方旗和一面七寸五分大小的朱漆圓形椴木牌,旗和牌上都有滿漢合璧的一個金色‘令’字,上面鈐著刑部的大印。這就是所謂的王命旗牌了。
肅順三人走到龍亭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三跪九叩首的君臣大禮,然後再一次歸坐:“傳山東省按察使司衙門仵作。”
仵作上堂跪倒:“給列為大人見禮。”
“你叫什麼名字?”肅順問道:“幹仵作這一行是與誰學徒,做了多少年了?”
“回堂上老爺的話,小人叫文恆,今年四十七歲,做這一行是家傳,已經有三十年了。”
“這樣說來,你的經驗是很豐富了?”
“不敢,小人只知道竭誠報效,行事之間也全要靠前輩書中所記述的文字為求斷之法,不敢言什麼經驗之談。”
“那就好。本年四月二十六日,有山東道監察御史崔荊南在萊蕪縣境內之羅家老店離奇自縊而亡,今天本官奉皇命赴山東查案,你身為仵作,也是本案中第一關鍵要務,行事之間,可要千萬謹慎,不可有半點馬虎大意,你明白嗎?”
“是,小的明白。”
“那好,”肅順點點頭,吩咐一聲:“來人,把崔荊南的棺木抬出來。”
早有事先預備下的八名槓夫在厝居棺木的配殿中等待著,聽見招呼,八個人一起使力,抬起棺木到了正堂大門前,頭東腳西的放好,抽出槓子,轉身退在一邊。
肅順不敢大意,向坐在一邊的田書元拱拱手:“田大人?”
“不敢,卑職在。”
“請你驗一驗棺上的封條,可還完好無損?”
書元離座到了院中,認真的查驗了一番——這原是必須的程式,只要走一下過場就好。不過自打案子出了之後,山東省內流言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