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威。斷不容有臣工之功無酬,臣工之過無罰之況。前日,有內廷學士宣示朕喻。著鄭祖琛,閔正鳳降兩級使用,仍在原職留任,以觀後效之語。”
“今有欽差大臣,刑部尚書,軍機處學習行走周祖培赴桂。臨行之前朕天語相詢,據周祖培回報:鄭祖琛,閔正鳳二人接獲上諭之後,必能領會朕心,激發天良,勉力報效。朕仔細想來,桂省之事乃一眾莠民陰柔詭譎,實難察得先機。況該二員於接旨之後果斷處置,捕獲邪教會匪首逆多人,縱有一二漏網,其瑕勢不能掩瑜。”
唸到這裡,周祖培停了一下,似乎故意給眾人一個思考的時間,然後才唸了下去:“……著,鄭祖琛,閔正鳳官復原職。另賞賜鄭祖琛、閔正鳳雙眼花翎。望該員再接再厲,以求全部盪滌桂省境內邪教會眾。萬不復朕望。欽此!”
“臣鄭祖琛(閔正鳳),領旨,謝恩!”恭恭敬敬的行了三叩首的大禮,兩個人站了起來,輕挽起雪白的馬蹄袖口,微笑著點點頭:“芝臺兄,真的是多謝了。”
“哪裡,哪裡!”皇帝特別把這番話寫進旨意傳達,自然是給他一個極大的面子,今後若是有人說起來,免不得要提上他幾筆,更不用提這樣一來的話,他周祖培在朝中大佬,天下督撫心中的威望也就更加的高了。心中歡愉莫名,笑得也是非常得意:“哦,還有一事。滌生兄?”
曾國藩在一邊看得清楚,也是心中欽服無比,倒不是對周祖培,而是對皇帝的這種賞罰分明的舉措。聽到對方叫自己的名字,暫時停下向鄭祖琛二人道賀的舉動:“在。”
“皇上還有一份諭旨,是特別給滌生兄的。”說著話,他從懷裡拿出一份包好的黃綾緞面的上諭,遞了過去。
“喔,喔。”曾國藩先是跪倒磕頭,站起身來才接過諭旨,開啟一看,立刻就愣住了。
這番手諭竟然是皇帝親筆寫就。他在南書房伴駕移時,皇帝的一筆瘦金體的字跡認得非常清楚,故而一看便知。上諭中說:‘……曾國藩以欽差大臣查辦桂省會匪一事,雖偶有疏漏,仍瑕不掩瑜,著該員於刑部尚書,軍機大臣,欽差大臣周祖培到省之後,交卸欽差大臣關防後返京聽用。又:曾國藩祖籍湖南,今次赴桂省辦差,于歸途可歸省省親。’
這最後的幾句話讓曾國藩也有點摸不著頭腦,便是自己聖眷正隆,也不用這樣向天下人表示吧?簡直讓他有點受寵若驚了!
“皇上對滌生兄的寵信,真是讓老夫覺得欣羨不止啊!”
“正要向芝臺兄討教,皇上上諭中的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當然是想讓滌生你衣錦還鄉啊!”周祖培半是真誠,半是羨慕的笑了:“滌生兄,將來駸駸大用,為期不遠矣!”
曾國藩收拾心緒,趕忙客氣幾句:“哪裡,哪裡。”
幾個人說笑幾句,重新歸坐,周祖培望著鄭祖琛說道:“夢白公,滌生兄,這一次桂省逆案牽連甚廣,便是北京那邊,也有小民議論紛紛。故而本官這一次到來,除了要審理清晰明白之外,便是要將一干人犯押解回京,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這都是題中應有之意,不在眾人意料之外,鄭祖琛拱拱手:“洪秀全等一干人犯都已經押在桂林府城牢獄之中,也已經給他們分別錄過口供。除洪秀全,馮雲山,肖朝貴外,其餘人等均以供認不諱。這三個人,一來是會逆之首,也知道犯下這等大案,必遭天譴,便是連妻孥子女也萬難保全,故而堅不吐實,想來,也不過是熬過一天算一天了。”
閔正鳳少有的在旁邊插口道:“若是以我之見,便施以大刑。想洪秀全,馮雲山不過是文弱書生,如何熬得起大刑?”
鄭祖琛立刻說道:“你也說他們是文弱書生,如何熬得過大刑?若是一個瘐斃獄中,這等責任,由誰來承擔?”
“不然!”周祖培居然對這件事有著和閔正鳳同樣的觀點,他說:“這一節也是皇上預料之中,這一次對我言道,其他的人也就罷了,只有一個洪秀全,萬萬不能恕過,便是因刑致死,也在所不辭。”
“誒?”
周祖培冷笑幾聲,繼續說道:“列位可能不知道,皇上對這個洪秀全真是憤恨之極,言下之意竟是不能容許他好端端的回到京城,受萬剮凌遲之苦。在這桂林府城之中,便要讓他嚐到王法如爐方是正辦。”
曾國藩是個厚道人,聞言很是不以為然的搖搖頭:“芝臺兄這話請恕不能贊同。洪秀全既已落網,便應押解回京,待審清問明之後,再由刑部具折陳奏。在天下人面前明正典刑才是的。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