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是啊!”皇帝慨然點頭,曾國藩一句話給他提了醒,也立刻讓他融會貫通起來:“他做禮尚,於此一節上若是不能力爭的話,嘿!說來,還是一個‘名’字作祟啊。”
曾國藩連回話都不敢了。他知道皇帝是什麼意思:孫瑞珍在君前不出任何交心之語,便是顧全到他自己的名聲!這樣誅心之語出自皇帝……,他把大帽子放在一邊,頻頻碰頭不止。
“既然你能夠領悟到這一層,曾國藩?”
“臣在!”
“怕你就要多多辛勞了。”
曾國藩心中惱恨自己多嘴多舌。皇帝讓自己多多辛勞,無非就是讓自己代替皇帝,甚至代替孫瑞珍做出決斷,自然的,到時候捱罵的也就會變成了他自己。他又是那種憂讒畏譏的性子,心中更是懊惱不止。只不過在君前不能有所流露,也就更加的鬱結起來。
“曾國藩?你可是認為將來英夷進京之後,於行禮一節上有失朝廷儀體,你身為副使,帶人受過而心中委屈?”
“臣不敢。為君父分憂是臣分內之責,臣不敢因一己之名而置皇上,天下福祉於不顧。”
“說得好!”皇帝猛的打斷了他的話頭:“你能夠這樣想,必有後福!”
“是!”
皇帝拿起書案上的筆,寥寥幾筆草擬了一份上諭:有禮部尚書欽差大臣孫瑞珍攜都察院御史沈淮,戶部左侍郎曾國藩奉旨赴江寧同英夷會商進京朝見一事,夷人於禮法之事若有糾結,著曾國藩可便宜行事。欽此。
寫完了這道上諭不算上諭,聖旨不算聖旨的文字,皇帝又拿出隨身帶著的,乾隆朝傳下來的一方小印,上面用陽文刻著‘御賞’二字,在案上的硃砂中點了一下,蓋在了紙上,向下一遞:“這個,你拿著。”
曾國藩只看見皇帝在寫什麼,接過來看了一下,趕忙再一次跪倒:“皇上,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