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令大夥兒就地汲水埋鍋做飯,今兒個也該讓他們吃頓熱乎的了。”
李括點了點頭吩咐道:“叫瑜成帶人到河對岸去看看,這個地界怕已是不太平了。”
李括的擔心不無道理,雖然此地距離俱蘭城尚有一段距離,但已經屬於天方教控制區域。雖然說他所統率的兵馬皆是精銳,但凡事還是做得穩妥些為妙。
“嗯,我這便去告訴他!”竇青點了點頭,撥轉馬頭而去。
眼前的這條小河李括並沒有什麼印象,他估『摸』著是汛期臨至,一時積起來的。微微用力一蹬,李括輕巧的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少年蹲在小河側,掬了一抔清水潑灑在面頰上,一種久違的清爽之感立時襲滿了全身。
望著清澈河水中的那個少年,李括不由得苦苦一笑。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他似乎變了,又似乎沒變。若說他變了,便是他更加堅毅沉著了。若說沒變,堅守的怕還是心底的那份良知吧。
突然河水中少年的身旁浮出另一個熟悉的面孔,緊接著一個碎石子被擲入了河中,擊起一片漣漪。
“延基,坐!”李括回首微微一笑,衝長滿了青草的泥土地拍了拍。如今正是盛夏,懸掛在正空的毒日頭便能生生的把人烤熟。好不容易找到了這麼一塊蔭涼的小河,可不得好好歇上一歇。
“這賊老天,真不開眼!”張延基在李括身側一屁股坐了下來,拍了拍手掌道:“我們來時便是一張苦瓜臉,現在的氣溫更是能煮熟一顆生雞蛋!照這樣行進下去,沒等抵達怛羅斯,咱們弟兄都得被曬成了肉乾。”
“高帥他們,說不準便在這樣的天氣下和大食人激戰!”
李括捉起一枚石子便向河中投去,石子劃過一個高挑的弧線,完美的落入了小河中心。
“我們早到一刻,他們便多一分勝算!”李括招呼親兵將一張羊皮卷的地圖拿了過來,緩緩展開鋪在草地上,又用石塊壓了角。
李括從親兵手中接過炭筆,在俱蘭城的位置畫了一個圈,點了點道:“俱蘭城三面環山,大股行軍便只能從南面去走。呼羅珊總督若是要去解怛羅斯之圍,勢必會從俱蘭城南面取道。如果不出我所料,現在俱蘭城的守衛已經叛變了!”
“他敢!”張延基大怒,拍了拍大腿便要起身:“區區一個小城城守居然如此兩面三刀,括兒哥你撥給我兩千甲士,我去率人把這座破圍子平了!”
“你先別急!”李括無奈的擺了擺手道:“我這也只是猜測,不過眼下俱蘭城叛敵的可能『性』極大了。我們最好還是繞過俱蘭城,從南面沿著珍珠河的古河道前行。”
“嗯,這倒也成!”珍珠河本是流經拔汗那國,但其古河道卻是流向怛羅斯的。從南面行軍一來可以不引起敵軍斥候的注意,二來可以加快行軍速度,要知道在闊廣的古河道中行軍,可要比在枝椏縱橫的叢林山谷裡容易的多。
“等等!”張延基似突然想起了什麼,猛然拍著腦袋道:“你要這麼走的話,不是會碰上。。。。。。”
他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李括當然知道他向說些什麼。
“你是擔心奎溪城守備出城迎戰?”李括微微一笑,在他們必經之路上重重點了一點:“我們這麼大張旗鼓的從南面繞過去,當然會途經奎溪城。不過,若你是奎溪城守備,在看到這麼多唐軍將士後,敢不敢孤注一擲,把城中所有將士悉數調出?”
“我,我哪裡有怕!不過區區一個奎溪城而已!”張延基挺了挺胸,強調道:“只不過這奎溪城主可是出了名的愣頭青。若是因為他全力出擊而誤了大軍的行程,可就得不償失了。”
張延基所言非虛,自從阿布·穆斯林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了奎溪城主,這個胡酋便一門心思投到了大食人的懷抱。西域胡國上行下效之風尤甚,既然連城主都真心實意的投了大食,手下士卒自然而然的便跟風倒了過去。最可怕的是奎溪城的胡兵打仗最不要命。兩軍交戰之時,奎溪城胡兵往往將自己的要害完全暴『露』出來,以留待更多精力與敵人搏殺。
俗話說的好,軟怕硬,硬怕橫,橫怕不要命。他張延基雖然不是膽小之輩,但沒必要跟不要命的硬拼不是?
李括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假若你是奎溪城主,便是下定決心要阻截我,是會選在自家門口,還是這裡?”李括的右手急速上移,最終定格在一處距離奎溪城一百里的山谷處。
“啊,原來括兒哥早就算好了,哈哈,不錯,他們絕不會在奎溪城出擊攔截!”
李括所說的不錯,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