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水師虎符?哈哈哈哈。”陰森的牢房裡頭傳出男人一陣無所顧忌的大笑,很是舒心。
眼看著那人三兩步走的遠了,從蕭王府家眷的牢房裡頭傳出了一聲怒喝。
“唐韻,你居然將我蕭家的東西給了他!”
唐韻側過頭去,蕭廣安幾乎將整個身子都貼在了欄杆的縫隙上。用的力道過大以至於整個人都變了形,若非欄杆的縫隙過小,只怕蕭廣安就要從欄杆裡面擠了出去。
“那是蕭王府的東西,既然給了你你就該好好護著。護不住就不配擁有它!”
“蕭王居然也會在乎蕭王府的榮譽麼?”對於他的表現,唐韻表示出了十二萬分的震驚。
慣來懦弱,無能只知道鑽營的渣爹,這會子跟她談什麼家族榮譽,還能再可笑些麼?
“你懂什麼!我……。”
“不如請蕭王出來說話吧。”
男子柔糜的嗓音流水一般,下一刻,絕世傾城的男子一步步走進了牢房之中。天牢沒有陽光,只在個別牢房中開了極小的天窗,能透出些微的光線進來。
這樣的星火之光並不足以溫暖和照亮任何地方,充其量能起到個通風的效果,連牢房中的潮溼都不足以驅趕出去。
男子一身鴉青色月光帛的長袍站在這樣髒汙而潮溼的地方,顯得異常的醒目和華貴。
他狠狠顰了顰眉,酒色瞳仁的深處便浮起一絲嫌棄:“嘖嘖,真髒。”
清脆的擊掌聲響起在了天牢中,幾乎在眨眼之間穿著黑衣繡彼岸花的魂部煞神們就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下一刻便有鬆軟厚實的紅色地毯從牢房門口一直鋪到了唐韻眼前。
之後,便有清秀的小太監端著事先備好的甘露香湯四下裡撒了個遍。然後便在牢房四角各擺了一個香爐,濃郁的水沉香味道立刻就蓋過了牢房中的黴溼氣味。
樂正容休皺眉:“不夠。”
小太監們立刻退了出去,幾乎是眨眼之間便提了幾盞夜明珠的燈籠進來。昏暗的牢房裡頭頃刻間就明亮了起來。
樂正容休這才眯了眯眼,顯然對於眼前這個情況非常的滿意。
“開啟吧。”如玉長指交錯一碰,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沒有定國公的命令,小人……小人。”
樂正容休皺眉:“哦?”
只有一個字,流水一般的輕盈。卻生生叫獄卒狠狠打了個哆嗦。
“小人立刻開門。”
許是被樂正容休給嚇的狠了,獄卒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手裡面的鑰匙嘩啦嘩啦響了半晌,卻怎麼也無法將牢門開啟。
“土魂。”
“來嘍。”
土魂笑嘻嘻一把搶了獄卒的鑰匙:“兄弟,你歇會吧,我來。”
獄卒還沒有反應過來,牢房的門就已經叫土魂給開啟了。
“這……。”
獄卒半個字都還沒有說出來,就叫一大票的人給擠在了一旁。
抬眼看去,有美貌的宮女搬了張黃花梨的椅子放在了牢房裡頭,椅子才落了地立刻就有人拿著柔軟雪白的狐皮裘鋪在了上頭。
一隊清秀的太監抬了張雕工精美的桌子放在了椅子前頭,幾乎是在眨眼之間便在桌子上擺滿了各色的糕點和新鮮的水果。
小安子親自將明珠的燈籠和薰香擺在了牢房裡頭以後,才恭恭敬敬退在了樂正容休身邊。
“大人,可以進了。”
酒色瞳仁緩緩打量了一週,樂正容休這才彎腰進了們。之後以一個極其優雅的姿勢坐了下去,美貌的宮女立刻跟了進來將他鋪陳在地面上的下襬整理好,攤開了如同一朵瑰麗的花。這才慢悠悠退了出去。
唐韻默默盯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嘴角一抽再一抽。探監什麼的都能弄出皇帝出行的奢華架勢的,天底下也就只有樂正容休一個了。
看看他,再看看自己屁股下頭的碎稻草,突然間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蕭王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蕭廣安早已經被眼前的一切給驚呆了,自打被土魂給拎了進來之後就站在角落裡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直到聽見樂正容休點了他的名字才猛然間回過了神來。
“我……。”
“丫頭肚子餓麼?白日裡一團亂只怕沒有吃好吧,過來用些茶點。”
遂不及防的一口狗糧叫蕭廣安狠狠嚥了咽口水。同樣是坐牢,你們也顧忌著些其他人好麼?折騰了大半夜,誰不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