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還是儘快將要說的話都說完了吧。”唐韻在心底裡嘆了口氣。
在天牢裡頭大爺一樣的大吃大喝真不是她的風格。
樂正容休拿手指敲擊著桌面:“那便說吧。”
他這麼一說,蕭廣安反倒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喉結滾動了半晌一個字也沒有。
“蕭王方才不是在同我討論著虎符的事情呢麼?”唐韻瞧著那樣的蕭廣安實在可憐,便好心提醒了一句。
“對。”蕭廣安抬起了頭,終於找到自己要說的話:“你怎麼能將虎符給了定國公?”
“不給定國公能給誰呢?”唐韻唇畔勾起一絲冷笑:“給你麼?那般情形之下,蕭王當真以為即便我給了你,你就能留得住它?”
蕭廣安聲音一滯:“即便不給我也斷斷不能給了定國公。”
他眼底眸光閃爍,顯然很有些激動:“你不知道定國公是什麼來頭麼?他是邊軍,北齊江山最外圍就靠他守著。若是有朝一日他心生了惡念,尚有水師能夠與他抗衡。你卻將虎符給了他!”
蕭廣安深吸了口氣:“這麼一來,京師和邊疆的大軍都在他一人手中,你這是陷北齊與險境當中啊。”
唐韻眨了眨眼,對自己聽到的內容表示出了十二萬分的震驚。
在她的印象之中,蕭廣安就是個一心鑽營仕途的廢物,腦子裡面除了權勢什麼都沒有。但,他方才說出來的這一番話,頭頭是道,對眼下的局勢何其的清晰?
她莫非瞧見了一個假的蕭廣安?
正文 509 原來是他?
“你不必這樣瞧著我。”蕭廣安皺眉:“好歹我同你還有景堂都是先王親手調教出來的。景堂那般的優秀,你以為我真的能差到哪裡去?”
樂正容休突然眯了眯眼,他貌似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先王英明睿智,皇上對蕭家早已經起了猜忌之心。所以,北齊絕對不能出現一個父子和睦的蕭王府!”
唐韻心中一顫,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蕭廣安,也是第一次聽到他同自己說這種話出來。這樣的蕭廣安完全顛覆了他在自己心目當中的形象。
莫非……她這些年來對蕭王府的痛恨都是一場笑話麼?
“都是我的錯。”蕭廣安吸了口氣,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我不該為了景堂的前途而忘記了父王的警告,若不是因為我……景堂他也……也不會……。”
蕭廣安素來對蕭景堂寄予厚望,提起這個英年早逝的兒子,他的心便疼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蕭王突然同我說這些,是又想從我手裡頭騙些什麼東西出去麼?”唐韻冷眼瞧著他,這樣的蕭廣安叫她心裡有些不舒服。
“水師的虎符已經不在我手裡了。至於蕭王府能不能保得住,也不是我一個階下囚說了算的。”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蕭廣安瞪著眼,情緒很有些激動。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唐韻的眸光漸漸冷凝:“祖父,到底是怎麼過世的?”
蕭家一切變故的根源都是自老蕭王橫死那一刻開始。
“我不能說父王的死與我無關。”蕭廣安顫聲說道:“那些日子皇上的逼迫越發的嚴重,邊疆的軍隊換防頻繁,分明便是想要叫蕭王府徹底的消失。那一日,父王對我說,為了保住整個蕭王府,為了保住蕭家水師,他必須死。而我,什麼都不許做。”
“所以,在這事情上我只能選擇了推波助瀾。一個軟弱無能的蕭王才是蕭王府最大的保障。”
四下裡一陣沉默,唐韻緊緊顰了眉頭。
“蝶蘭香是誰塗在我和祖父身上去的?”
“蝶蘭香?”蕭廣安一愣。
“你不知道?”唐韻側目,若不是那個玩意,祖父怎麼會死?
“那是一種香料,聞起來與尋常的蘭花脂粉香氣沒有什麼區別。”
“你說的是一種胭脂麼?”
唐韻眸光一閃:“你果真見過!”
“在父王遇襲前些日子,皇后曾經賞賜了一盒胭脂給林氏。莫非……就是那胭脂……。”蕭廣安說不下去了,身子一哆嗦。
“林氏?皇后?陸家!”唐韻冷笑:“真是好的很,我記下了。”
“我不會原諒你。”唐韻朝著蕭廣安說道:“不要跟我說你這麼做有多麼的無奈,也不要跟我說你都是為了大家好。你選擇偽裝自己,只能說明你不夠強大。”
“皇上猜忌蕭家,你只需要解散蕭王府,和祖父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