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耐心。本宮的時間絕對比你多!
出乎宗政鑰的預料,唐韻並沒有叫他們等的太久。頂多就是一盞茶的功夫,大殿的外頭便響起來一陣不同尋常的動靜。
“咚,咚。”整齊而響亮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但是……動靜未免也太大了些。
即便宗政鑰再恬淡的性子,也忍不住睜開了眼睛朝著外頭看了一眼。
“這……。”等瞧清楚外頭情形的時候,所有人都忍不住吸了口冷氣。
只看到臺階下頭來了不少的人,最前頭一個是福祿。後面跟著的自然是唐韻。
但唐韻卻並不是跟在福祿身後走來的,而是被人給抬來的。
那是一架軟兜,卻又不同於旁的軟兜。
首先它特別的大,需要八個人才能支撐住軟兜的平衡。
再來,這軟兜所用的材質非常的好,乃是千金一寸的天雲錦,卻又與普通的天雲錦不同。軟兜的天雲錦中攙著銀絲,異常的結實。上頭又鋪著鬆軟的羊絨。人若是躺在上頭,便如躺在了雲朵中一般的舒服。
此刻,唐韻正躺在這軟兜上頭。沒有人瞧得見她此刻的神情,卻將抬著軟兜的八個人給瞧了個清清楚楚。那些人都穿著蕭王府家丁的衣服,但一個個精神的很。
旁的人瞧不出來,樂正容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些人一個個功夫都不弱。他們的眼睛異常的明亮,太陽穴也都是往外鼓著的。這些人沒有個十年八年的訓練,斷然不會有這樣的精氣神。
他在心底暗暗輕笑,小東西跟了他這麼久。旁的本事沒有見怎麼學會,這排場可真真學了個十成十。
“怎麼回事?”即便宗政鑰有再好的涵養,這個時候也表示不能忍了。
上朝就上朝,你什麼時候見人上朝還坐著個軟兜?
“咚!”
他話音剛落,軟兜也已經給放在了地上。
“殿下,唐督總重傷未愈不良於行。只能……。”福祿話沒有說完,宗政鑰已經聽懂了。
“殿下,真是抱歉。”
軟兜上的唐韻微微扯了扯唇角,笑容卻相當的牽強。
這個……宗政鑰覺得自己給噎著了。
你臉上那厚厚的香粉是為了表示自己面色蒼白麼?可是,偽裝什麼的能不能走點心?塗這麼厚實又明顯的粉,是有多麼鄙視天下人的智商?
“唐韻,你……。”
“臣前些日子在皇上下旨查抄國師府的時候,被定國公給傷著了。到如今始終纏綿病榻,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出現,還請殿下恕罪。”
宗政鑰閉了口,你需要時時刻刻提醒大家查抄國師府的事情麼?
“殿下您許久不說話,一定不會怪罪末將的吧。”
女子一雙清眸水靈靈,盯著宗政鑰眨也不眨。
“……不怪。”宗政鑰覺得心口憋得慌。
“您果然是個好儲君,頭腦比……清醒多了。末將相信,殿下一定不會做出查抄國師府的事情。”
清美女子微笑著,宗政鑰覺得自己更心塞了。
“殿下今日宣末將上殿,可是為了還國師府一個清白?”
聽見她一口一個國師府,宗政鑰覺得自己就要炸了。眉心硃砂痣火一般的鮮紅。
“督總可有聽說過定國公攻城?”他深深吸了口氣,耐著性子轉移話題。
“咦?出了這種事情?”唐韻毫不掩飾自己眸中的震驚:“末將自打查抄國師府那一日受了傷,便一直在蕭王府裡面養傷。”
宗政鑰挑眉,唐韻幽幽嘆了口氣。
“殿下有所不知,自打國師府被查抄那一日,便被定國公趁火打劫燒了個乾乾淨淨。末將沒有法子,只能寄人籬下的活著。到底是別人的地盤,做什麼都不大方便。訊息閉塞的很呢。”
宗政鑰覺得連心塞的心思都沒有了。
這麼說著唐韻連聲音都悲傷了起來:“以前有國師府的時候,末將說話還能挺直了腰桿。自打皇上下旨查抄了國師府,末將便連說話都不敢大聲了。哪裡還敢打聽外面的情形呢?”
“你夠了!”宗政鑰一個忍不住怒喝了一聲。
唐韻打了個哆嗦:“末將知錯了,末將又忘記了國師府已經給查抄了。末將……。”
“本宮會下旨重建國師府!”
“謝殿下。”
宗政鑰:“……。”他方才被氣的糊塗了,是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了麼?
現在收回還來得及麼?
“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