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當然,敢說話的,能說話的,也只有那唯一一個站著的明黃色身軀。
樂正容休抬頭,神色間帶著慣用的迷之從容,慵懶而魅惑:“太子喚本尊何事?”
宗政鑰眸色一暗:“時辰不早了。”
“是麼?”樂正容休卻勾了勾唇角,酒色瞳仁深處分明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本尊還以為各位大人都閒得很呢。”
宗政鑰:“父皇在崇明殿設了宮宴,說是要給太傅洗塵。所以……。”
所以你不該快著些將眼下的場面走完,麻溜的進宮去麼?我一貫善良,這麼好心提醒你就不用感謝我了。
樂正容休卻完全體會不到宗政鑰的良苦用心,瀲灩一雙鳳眸在人群中一掃:“想要離開,總得將禮數週全了才是。”
宗政鑰面色一黑,百官除了皇上見了什麼人需要下跪?有些時候連他這個太子都沒有這個殊榮,禮數還要怎麼周全?
“太傅,還請您適可而止。”
樂正容休對他的威脅只當沒有瞧見,反倒回身盯著站在馬車旁邊的唐韻勾唇一笑:“本尊的夫人莫非沒有人瞧見麼?本尊的夫人與本尊不分彼此,享有與本尊同等的尊容。因何沒有見人向夫人行禮?”
因何沒有向夫人行禮?
簡簡單單一句話仙樂一般迴盪在了天地之間,內容卻太過驚悚。四下裡靜了半晌竟是沒有一個人說話。
樂正容休皺眉:“怎麼,本尊說的話沒有人聽到?”
小安子機靈的很,立刻將手裡面的拂塵交到了單手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叩見王妃!”
無數的目光落在的唐韻身上,一個個都如刀子一般。
北齊眾人早已經習慣了對樂正容休的懼怕和屈從,卻並不代表他們願意接受旁人這般的欺壓。
何況是在這樣一個男尊女卑的年代,叫這些個朝廷大員向個小女子行禮?沒事吧!
最初聽到樂正容休那麼說的時候,唐韻的內心是震驚的,接下來便只剩下感動。樂正容休選了一個最合適的場合宣佈了他的決定。
手段雖然簡單粗暴了一些,但自此以後她唐韻將是天下間足以有資格與樂正容休比肩而立的人,沒有之一。
於是,她勾了勾唇角,胸背挺的越發的筆直。將一雙清眸朝著無數質疑的目光掃了過去。
清塵的陽光之下,一身正紅超品王妃宮裝的女子抄手而立。
晨風將她滿頭如墨的青絲揚起,與紅色薄紗的批帛相互糾纏著飄擺在風中。即便是遠遠看著,任誰也無法忽略了那嬌小身軀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美。
那種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帶著渾然天成的氣勢。
而最妙的卻是那一雙清眸,耀眼過天上星辰。卻帶著森冷而凜然的氣勢,那種氣勢叫見慣了大場面的百官們都忍不住嚥了咽口水,莫名的從心底裡就浮起一絲恐懼出來。
若非親眼所見,任誰都無法想象的出。從那麼瘦弱的身軀當中居然能爆發出這樣的能量出來。
“怎麼?”唐韻嘴唇微動,聲音淡漠如水,卻叫所有該聽到的人都聽到了:“本妃當不得你們一禮麼?”
明明是軟糯動聽的聲音,卻帶著毫不掩飾的鋒銳殺氣。一瞬間便似叫人聞到了九幽地獄的血腥味,眾人打了個哆嗦低下了頭去。
正文 462 賞花還是摧花?
“本妃當不得你們一禮麼?”
明明是軟糯動聽的聲音,卻帶著毫不掩飾的鋒銳殺氣。一瞬間便似叫人聞到了九幽地獄的血腥味,眾人打了個哆嗦低下了頭去。
“參見宣王妃!”
聲音直衝寰宇,半點不遜色於參見樂正容休時的排場。
直到了這個時候,樂正容休紅潤的唇瓣才真正勾了起來,一步步走向佇立在馬車邊的女子。直到離她三步之遙立定,伸出手來。
“夫人,請。”他說。
唐韻半眯著眼眸,眼前男子穿著的不過是再常見不過的屬於他的石青色朝服。
而那逆光而來的瞬間,卻好似點亮了整個天幕。彷彿將漫天的光都給披在了身上,直刺的人睜不開眼睛。
而那溫潤的光卻一下子從他的指尖流入到了她的心裡頭,渾身都暖融融的。
“好。”
女子素白的小手被帶滿了碩大寶石戒指的大掌給緊緊包裹著,下一刻男子一用力將女子纖細的身軀攬住。不過一個起落,便穩穩落在了四爪金龍的步攆之上。
“起,恭送大人和王妃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