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又不是給皇叔的,這算什麼好處?”
薛元沒想到她居然能聽懂,不過面上神色未動,平靜道:“您想多了,王爺深明大義,臣豈會對他妄加揣測?”他低頭看見姜佑一臉狐疑地瞪著他,輕笑道:“王爺給您的禮物還在呢,您還不趕緊拆開瞧瞧是什麼稀罕物件?”
姜佑嘿嘿嘿了幾聲,抬手撥開精巧的插栓,取出的九連環細碎作響,她託在掌心,舉起來給他瞧:“掌印覺著好看嗎?”
薛元隨意一眼掃過:“王爺送的東西自然是好的。”他轉臉問道:“張二少爺還在偏殿等您呢,您還不過去?”
姜佑哎了一聲,手忙腳亂地把東西塞回盒子裡,抬手招了成月大師上樓。
孫賀年低聲道:“我瞧著太子倒是挺喜歡您的。。。”他見薛元一個冷冷地眼風打來,忙轉了話風道:“那寧王自己要把閨女送出去,您何不順水推舟應了?手裡還能再攥著一個人情。”
薛元嗤了聲:“腦袋上的兩雙招子是可不是做擺設的,你得提著精神時時瞧著,別整日就巴望著那幾兩孝敬銀子。”他一抬手,後面有人遞來了手巾讓他淨手,他一邊擦一邊道:“柔福若是和親出去,寧王就等於和遼廷那邊搭上了一條線,能夠籠絡遼人,等於多了一個助力。”
孫賀年忙抽了自己一耳光:“您說的是,我眼皮子淺。”他聽完了又咋舌道:“我的乖乖,我看著這寧王對皇上一向恭敬,人也不愛攬權,照您這麼說,他竟然是有所圖謀了?”
薛元把手巾遞了回去:“那不是盞省油的燈。”他忽然又仰唇笑道:“不管是誰想要坐上那把龍椅,不都得靠著咱們東廠,都得倚著我這獨一份的大權,你以為我這些年的經營是白折騰嗎?”他轉頭看著孫賀年:“這些年皇上的身子。。。寧王生了野心也在情理之中,不過皇位的事兒咱們不參合,現在我只求一個穩字,別出什麼亂子,我拒了寧王也是這個道理。”
孫賀年挑了挑大拇哥:“還是您高明,您如今權傾朝野,誰當皇帝都是一樣的,咱們站幹岸就是了。”
薛元看他一眼:“別耍嘴皮子了,快開宴了,咱們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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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舞的好,果然技藝過人!”
孝宗兩手搭在膝頭,對著底下兩個翩翩起舞的半大少年放聲大笑,連一臉病色都好了不少。
底下兩個人舞的倒也像模像樣,只是比起正經舞姬還是差了許多,不過自己寶貝閨女綵衣娛親,孝宗當然不吝讚賞。
姜佑臉色帶著半遮面的黃金面具,做完最後一個蹲身動作,輕巧站了起來,朗聲道:“感皇恩。望九重,天上拜堯雲。今朝祝壽,祝壽數,比松椿。斟美酒,至心如對月中人。。。”
孝宗早就知道是她,不過此時還是故意逗她,裝作不知情地樣子,連連讚歎道:“這詞兒唱的也好,不知道是樂府裡新來的哪位大家啊?”
他一開口,旁邊也就立刻有大臣應聲附和,都跟著讚歎了幾句。
姜佑扯下面具,揚臉對著孝宗:“父皇,是兒臣啊。”
孝宗滿面笑容:“原來是佑兒,我兒至孝,小小年紀竟懂得綵衣娛親了。”
姜佑往前走了幾步:“兒臣有份壽禮要抬手送給您呢。”她抬手招了招,立時有人捧上灑金的大紅彩紙,她取筆蘸了墨,洋洋灑灑地在紙上寫了‘萬壽無疆’四個大字。
她方才跳舞還摻了不少水分,可筆墨卻是實打實練出來地本事,連李太傅那樣刁鑽的主兒都讚不絕口,潑墨揮毫如行雲流水,筆力圓潤飽滿,寫出來的字已經初具風骨。
端坐在孝宗右側的莊妃對著孝宗笑道:“太子純孝,臣妾瞧著也是心裡歡喜。”她探頭看了看,忽然蹙眉嘆道:“素聞皇后未嫁之前是華蓋滿京都的才女,太子這字寫得秀麗頎長,倒頗有先皇后的風骨。”
孝宗想起亡妻,也不由得面露懷念:“是啊,這孩子性子不似皇后沉穩,不過才智倒是像足了皇后。”
莊妃笑著嗔道:“太子還年小,性子未定,慢慢養著也就轉過來了。”她說著忽又嘆息一聲:“太子身邊的人手雖都得用,太傅講師也是好的,只是到底隔著一層,有些教導的話不好說,衣食住行也難免有個疏漏。”
孝宗取了粒枇杷果慢慢吃了,眼底暗含譏誚,不過卻並不言語。
莊妃猶自不覺,繼續趁熱打鐵道:“依臣妾看,別人伺候的再好,也不如有個孃親在身邊噓寒問暖,而且還能在旁時時提點著,好讓太子也收收性子。”
孝宗淡淡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