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撣了撣曳撒:“王爺坐吧。”他抬眼看著寧王:“王爺深夜到訪,是有何要事兒呢?”
寧王蹙了眉,一副擔憂的情態:“我聽說今日宴會之後,皇兄忽然暈了過去,到現在也沒有醒,宮裡的事兒都是廠公料理的,我這才特地趕來問問。”
薛元託著茶盞,微微笑道:“王爺說笑了,您跟皇上是親兄弟,若是關心皇上病症,直接進宮去問便是了,大晚上的來尋咱家算是怎麼個意思?”
寧王神色一凝,竟也跟著笑了起來,他抬手揮退了跟來的底下人,等到室內只剩下兩人,他才緩緩開口道:“皇兄前幾年沉溺於煉丹修道,身子早就不大行了,要不然也不會只有太子一個孩子,可笑。。。一個小毛孩子,還是女娃娃,立了她為太子,她能懂什麼?不過空佔了個嫡出的名頭罷了。”
他雙手攏在袖子裡,仍是恭謙慣了的模樣,卻透出深切地不甘和嫉恨來,不過這神色也是一眨眼的功夫,他面色就恢復如常:“如今皇上病重,太子又年幼,我這個做叔叔的,總得在家國大事上幫襯著些,姜家這份基業,可不能就此斷了。”
薛元靜靜地看他,眼前這人做了這麼多年的戲,連生性多疑的孝宗都給他瞞了過去,如今孝宗病危,他終於忍不住,也不必忍了。
他不急不慢地用碗蓋撥了撥浮茶:“王爺的意思。。。咱家有些不太明白,皇上就太子這麼一位嫡女,姜家的基業自然要交到她手上的,您。。。打算怎麼幫?”
寧王吸了口氣:“太子身子雖然康健,但到底年幼,一個不慎,夭折了也是有的,到時候天下無主,本王少不得多操勞些,您說是嗎?”
薛元唔了聲:“王爺好大的志向,不過您跟我說這個作甚?咱家是個閹人,又是按著上頭主子吩咐辦事兒的,您這般說法,可真是讓咱家惶恐了。”
寧王看著他:“廠公,咱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東廠錦衣有多大的勢力你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