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印識趣地退了出去,薛元垂眸看著她,表情有點古怪:“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他剛下朝就收到她送來的一大堆琳琅滿目的物件,各種各樣雜七雜八地堆在東廠,姜佑行事古怪的時候多了,有時候他猜也猜不著,所以乾脆過來問問。
姜佑裝傻道:“什麼什麼意思?”
薛元捏住她兩邊臉頰:“皇上說呢?你命人送來的東西究竟是為了什麼?”
姜佑避開他的手,咳了聲道:“不是。。。不是有個詞兒叫侍寢?”她抬眼瞧見薛元神色古怪,撓了撓頭問道:“朕,朕說的不對?初次侍寢之後不是要按著份例賞賜嗎?朕不知道該賞什麼,所以按著皇后的份例賞下去了,難道有什麼不當的地方?”
薛元摸了摸下巴,琢磨了一時才總算明白了她的心思,語調古怪地問道:“皇上覺得。。。那就算侍寢了?”
姜佑臉有點紅,低聲嘀咕道:“都那樣了。。。怎麼不算。”她不知道自己昨晚上怎麼突然就禽獸起來了,還想對掌印這樣那樣,現在想著更覺得臉紅。
薛元抬手揉著眉心,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教她:“這怎麼能算呢?放進去才算是成事兒了。”他含笑瞥她:“這不過是小打小鬧,真要是成事了,就怕皇上現在都挪騰不動了。”
姜佑想了想:“這麼嚇人啊。。。”
他抬手撫了撫她尚顯稚嫩的臉,眉宇間難免有些急躁:“不嚇人的,這是天下頂好的事兒。”
他微閉了閉眼,想到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才比椅子高出一點,轉眼間就這麼大了,他心裡生出別樣的情愫,也把這些日子堆疊的欲。望沖淡了不少。
姜佑任由他摸著自己的臉頰,雙手攬著他的腰喃喃道:“有你真好。”
薛元無聲地笑了笑,低頭細細瞧她,本來無限繾綣的時候,馬成的尖嗓子忽然傳了進來:“皇上不好了,鎮國公府上有事要向您啟稟。”
姜佑本來正溫存著,被這一嗓子嚎的有些冒火:“什麼事兒讓你這麼鬼吼鬼叫的,還不進來說!”
馬成一臉訕然地連滾帶爬跑了進來,兜頭就說了句:“皇上,張家二公子犯了人命案子了。”
☆、第78章
張二公子,那不就是張東年?姜佑蹙了蹙眉,詫異問道:“他不是老實在張家待著嗎?怎麼會惹上人命案子?”
馬成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為難道:“這個。。。奴才也不知道,只聽說是失手誤殺了陳祭酒家的小姐,如今張家正鬧著呢。“
姜佑聽的更茫然了:“這又是怎麼回事?他不是正和陳祭酒家的小姐商議親事嗎?為什麼會失手誤殺了她?”
馬成訕然笑道:“這。。。奴才是真不知道啊,張家派來傳話的人就說了這麼多,具體的也沒多言。”微頓了頓,他低聲道:“張家想請您去瞧瞧呢。”
姜佑皺起眉道:“這是外祖母派人來傳話的?”張老夫人不像是那麼分寸的人,她想到張二夫人,不悅地搖頭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犯了事兒自有國法處置,要朕去做什麼?”
雖然鎮國公府是外戚她舅家,但是人難免論個親疏遠近,她對張家二房本就無甚好感,甚至還是惡感居多,她只擔心張家大房的人會不會受到影響。
薛元神色倒是若有所思,出門去吩咐了幾句,轉眼就見成北跑過來低低地說了幾句什麼,他這才進了屋,慢悠悠地道:“皇上還是去一趟為好,就算不去,也得傳道旨意過去表明態度。”
姜佑以為他會讓自己不沾染這事兒呢,沒想到反倒勸自己過去,睜大了了眼問道:“為什麼,有什麼事兒嗎?”
薛元面色微冷,眉毛往中間攢了攢:“張家人現在仗著皇上的名頭不讓刑部拿人,還抬出皇上來壓著陳祭酒家,想讓他們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言官和內閣已經寫好摺子準備參奏你了。”
姜佑這才知道什麼叫‘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不禁頭疼地用墨硯敲了敲桌子:“罷了,朕還是去走一趟吧,總得弄清楚到底是什麼事兒。”
等姜佑去了鎮國公府上的時候,她才知道張老夫人昨晚上就被氣得暈厥過去,今兒中午才堪堪醒來,醒來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命人把張東年捆起來。
姜佑走近張家正堂,就瞧見張老夫人面色灰白的坐在正堂的太師椅上,張東嵐面色沉凝地半攙著她,張東年一臉惶然地被捆住了雙手跪在地上,張二夫人滿面淚痕地摟著兒子跪在地上,不住地像張老夫人哀求著。
張老夫人看見姜佑來,滿面慚然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