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卡不一定聽的進旁人的勸說,可若是秦壽。他還當真聽了進去,並好生想了想,末了,他低頭問鶯時,“可是這樣的?”
鶯時曉得他沒壞心。只是不通大殷習俗,遂點了點頭,沒太放心上。
圖卡擰著眉,看的出他很是失望,但還是將鶯時小心翼翼地抱下馬背。並安然無恙地送到了雒妃身邊。
“我會按著大殷習俗,求的鶯時喜歡,到時還望公主莫要在阻攔。”他大聲的說道,對自己的心意絲毫不覺羞恥,反而熱烈而直白。
鶯時低著頭。當沒聽到這話,她不敢抬頭,就怕見著公主發怒的模樣。
雒妃並沒有發作,她冷冷地瞥了圖卡一眼,話卻對秦壽說道,“駙馬莫高興太早,廊城之事,駙馬沒個章程,別怪本宮翻臉失信。”
就這麼會的功夫,她已經沉靜下來。並竭力從秦壽身上找補一些回來,總歸事到如今,白夜她是保不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再無顧忌。
秦壽心有微詫。他沒想她念念不忘這事,並拿來作為失信的威脅。
好在,廊城那邊的事,他本也沒打算袖手旁觀,說與她聽也無妨。當下便道,“說簡單不簡單,說難不難。快刀斬之,給西突一個教訓便可,目下新糧初收不宜有戰事。待到下年,倒可叫西突曉得厲害。”
“至於廊城那幫中飽私囊的廢物,一併殺了就是,大殷最不缺的便是想要出仕的讀書人。”
一條一條的計謀他信手拈來,猶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叫人心底膽寒,背生冷汗。
雒妃不自覺地捏緊袖口,她緊接著又問,“賦稅呢?賦稅高了百姓飢餓不飽,反之。鄉紳富戶貪的滿嘴流油。”
秦壽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公主這是打算從九州身上偷學一招兩式的伎倆麼?”
雒妃不答,她只拿溼濡的桃花眼清清淡淡地瞅著他。
秦壽哪裡是個受美色所迷的,他這人鐵石心腸的很,硬是視雒妃那張豔色的臉為無物,賦稅的解決之道,他絕口不提半個字。
雒妃垂眸,揮手示意回府,奢華無比的金輅車緩緩而動。
她從來都曉得自己與秦壽之間那是有差距的,可直到現在。她才清楚的認識到那差距究竟有多大。
她算計不過他,面對他的步步緊逼,她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初初處處膈應他,那也不過是他不想與自己過多計較。
當他真正計較的時候,不過一個照面,她就損失了白夜,若再有下一次,她不曉得自己還有什麼是可以輸的。
第057章 公主:誰要給駙馬生猴子了?
白夜挑了雒妃就寢安置的時辰離開的。
他沒有親自去與公主拜別,只是在她房門口站了半個時辰,第一次走出無人知的暗影,正大光明的給公主守了次門。
首陽細心的準備了金銀細軟,他也沒客氣,徑直收了,並讓首陽幫忙帶幾個句話給公主,旁的除了長年不離身的那柄細長的劍。竟再無其他行李。
他走到院子,秦壽的長隨已經在院門口等著他,無聲的催促他趕緊上路。
他衝顧侍衛等人點了點頭,不放心地叮囑道,“護衛好公主。”
顧侍衛低聲應下,同為公主侍衛,白夜初來容州之際,要說他心裡沒芥蒂,那是騙人的,可後來他能與駙馬打個不分軒輊,他也就服氣了,若不是白夜屬暗衛。不好在明處,便是讓他將侍衛長的位置拱手讓出去,他也願意的。
白夜緊了緊手裡的長劍,抬腳欲離開。不想在房裡伺候公主的紺香跑了出來,“白侍衛……”
他回頭,以為公主還有吩咐。
紺香卻道,“公主說。讓白侍衛留下鴉羽面具。”
聽聞這話,在院子裡的人皆一愣,白夜垂眸,他摸了摸臉上的面具,眾人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他臉上,似乎都想一睹真容。
然,白夜衣袖拂動,旁的人只覺眼前一花,他就已經摘下了鴉羽面具,而他的臉上,赫然還蒙了層黑麵巾,卻是他藉著衣袖的遮擋,迅速從脖頸處扯了張黑巾出來蒙上。
他是暗衛,不能露臉於人前,且他還記著公主說過,不可讓旁人見了他的相貌。
紺香從白夜手裡接過鴉羽面具。她視線如同很多人一樣,死死地粘在他臉上,頗有幾分不甘心的架勢。
白夜踏出安佛院,他的腳步比之剛才竟輕快幾分,或許旁人不曉得公主為何要他留下鴉羽面具,他卻是清楚的。
鴉羽面具,自來便是天家皇族暗衛的象徵,公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