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陽按著時辰端著湯盅過來,瞧見雒妃還愣愣站在門口,她頓大驚失色,“噯,公主啊,這月子裡可不興站著,趕緊回床上躺著去。”
秦壽回頭,微微皺眉,“姑姑說的是,公主當多躺躺。”
雒妃被首陽扶到拔步床上躺好,她這才發覺四肢發軟,身子虛的厲害,她將首陽送上的湯盅一滴不剩地喝了,縮排被子裡。眯了眯眼,帶著滿腹的心事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秦壽並不在寢宮中,唯有息藏在她身邊。
也不曉得息藏是什麼時候醒的,雒妃睜眼之時就見孩子正偏頭瞅著她,小手和小腳還在不明所以的劃拉,嘴裡時不時嚶嚶幾聲。
雒妃心頭歡喜,她輕輕戳了奶娃一下,像在撥一隻帶殼的烏龜,將無辜的奶娃翻了半個身,看他動了動幾下手,又累的躺著不動,只一雙小鳳眼到處亂瞅。
雒妃不自覺地笑了,她一根手指頭放過去,軟趴趴地奶娃緊緊地拽住,雒妃順勢將人往自個懷裡扒拉了下,多半是嗅到奶味,原本懶洋洋不甚動彈的奶娃撅著嘴,使勁往雒妃懷裡拱。
雒妃摸了摸比從前更鼓的胸,脹鼓鼓的的確難受,她索性撩起衣裳,給孩子餵奶。
秦壽出府去了城外秦家軍軍營一躺,回來便見這等盈盈春光,他眸色稍暗,面無表情的進來,搬了杌子,在雒妃一丈外的距離,面對面坐定,目不轉睛地盯著。
也不知他到底是在看孩子,還是在看雒妃,亦或看她越發白嫩如雞蛋白的。。。。。。
胸!
雒妃起先還沒反應過來,待她喂完一邊,抱著孩子轉向另一側的時候,秦壽跟著坐到床沿,他人長的高,幾乎一低頭,就看的清清楚楚。
雒妃這才覺得不自在,她用眼尾夾了他一眼,冷著臉道,“挪一邊去!”
秦壽淡淡地瞥著她,那種意味深長地眼神讓雒妃蹙眉。
他當真下了床,不過臨走之際,大掌一揚,五指成爪地快速揉捏了雒妃空出來的那側胸一把。
雒妃瞬間睜大了桃花眼,她瞪著他,見他還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冰塊臉,彷彿剛才那等孟浪下流的動作與他無關一樣,她當即反手拽著軟枕就砸了過去。
秦壽頭都沒回,像是背後長了眼睛。輕輕鬆鬆接住軟枕,順手扔在床邊美人榻上,他果真出了寢宮,轉腳去了書房。
今個,約莫他需要練上幾篇字。
白駒過隙,一二十天的日子恍若流水。
息藏已經完全長開,一身皮囊白嫩起來。蓋因都是雒妃喂的奶,母子兩一身的奶香味,每天晚上秦壽嗅著都想撲上去咬一口的衝動。
雒妃已經能多少可以下床走動,人也養出了氣色,面頰微圓,眼梢泛粉,眉目有著一股子母性的柔和以及嫵媚,當真美豔不可方物。
因著是雒妃親自餵養的息藏,小小的奶娃還軟趴趴的,連帶骨頭都同樣是軟的時候,就與雒妃最是親,爾後才是秦壽這個當爹的。
說來秦壽堂堂七尺男兒,還是素有戰神之名的赫赫容王,照顧起奶娃來半點都不遜色與宮娥婢女。
這叫首陽等人頗為鬱悴,哪家的姑爺駙馬是這樣的?孩子一天一個樣,結果換尿布這等活計,居然是駙馬做的最多最熟練。
就是雒妃都覺得頗為不可思議,誰能想殺人無數,向來冷著張臉的秦九州,做了父親後,竟然會事事都親力親為。
這些時日,連足不出戶的雒妃都聽聞,在朝堂之上,但凡與秦壽不對付的,皆在嗤笑他此等折腰搶做婦人活計的行徑,更有甚者,公然奚落他不如回家帶孩子,還征戰什麼沙場。
也不知是不是因著初為人父。他脾性居然溫和很多,儘管還是素來面無表情,可對這樣的言語攻訐,他只冷眼一掃,半點都不動怒。
時日久了,逞口舌之快的起子小人,自然倍覺無趣。
雒妃在床榻躺的百般無聊之時,問過秦壽,為何對那些人聽之任之?
秦壽當時正與息藏換衣裳,他動作熟練將奶娃藕節一樣的小手塞進袖子裡,又拉了腰間的細繩繫上,再與他套上開襠小褲,最後將一團小人裹進萬字福的小錦被裡,這才淡淡的道,“哼,與螻蟻計較?不若多與藏兒玩耍,況,螻蟻太不識趣,捏死便是,何須多言?”
鼎鼎威武的容王,從來都是這樣只做不說。半點不廢話。
他說的這樣有道理,雒妃無言以對,轉頭小奶娃就已經在她懷裡,還不太利索的小手使勁扯著她的胸襟,嘴裡還不斷嗯嗯在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