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開眼。他鳳眼低垂,復又坐回榻上,單膝一屈,手撐頭瞧著窗外。
雒妃定了定神,她找了離秦壽最遠的圈椅坐下,接過首陽送上來的溫茶抿了口壓驚。
好半晌,她才壓下旁的情緒,開口答道,“明日上路。”
她也不想在雲城與那兩王推太極,有這空當還是早些回京的好,也不知這些年母后是不是老了?皇帝哥哥的皇后是否又賢惠?
秦壽頭沒轉過來,“後日。”
雒妃瞥了他一眼,儘管心不甘情不願,但還是忍了到口的不好聽的話,轉而道“出去,本宮要休息。”
聽聞這話,秦壽這才嘲弄地回頭看她,他再一掃房裡的宮娥,冷喝道,“出去!”
幾宮娥一愣,正在給雒妃打理的動作一頓,繼而理也不理會他,該如何伺候雒妃還如何。
雒妃甚為滿意自己身邊人的表現,她揚起下頜,鄙薄地夾了他一眼。
秦壽忽的起身。盯著雒妃道,“公主不想身邊的人有損傷,最好還是聽從本王的話。”
聞言,雒妃咬了咬牙,揮退首陽等人。
即便再是擔心,首陽等人還是恭敬地退了出去,並還微微帶上房門。
雒妃冷著張小臉,比秦壽還更為面無表情。
秦壽背剪雙手到她面前,腳步微微一頓,就在雒妃以為他要乾點什麼的時候。他竟與她擦肩而過,徑直撩起鏤雕拱門上垂下的紗幔,悠悠然地躺到了雒妃的床榻上。
溼濡桃花眼兇狠地瞪過去,雒妃衝到床榻前,拽著他手就往外拉,“出去,這是本宮的床榻!”
秦壽睜開條眼縫瞅著她,卻是紋絲不動,實在覺的她太鬧騰了,就袖子一揮,掙了她的手,自個翻了個身朝裡,卻是佔著床榻閉眼休息。
雒妃冷笑一聲,打小就沒人能從她手裡搶到好處去,她也不論其他,轉身拿了桌上的茶壺,嘩啦就往秦壽身上倒。
好在那茶水溫涼,並不燙人,秦壽並不防備,十足十的被淋了一身。連同床榻上的褥子也是溼了。
他騰的起來,鳳眼深沉如墨。
雒妃扔了手裡的茶壺,拍了拍手,傲慢無禮的道,“臥榻之處豈容他人酣睡,本宮就是不要了,也絕不讓你!”
她這樣嬌縱又直白,讓人恨恨的只想逮來好生教訓一番。
秦壽冷哼,“哼,本來想著公主不習慣與人近身,適才多有忍讓,不過竟然公主如此作妖,也怪不得本王無禮了。”
雒妃謹慎後退,然她才退半步,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讓秦壽給捉到了床榻裡側。
他還記得避開溼潤的地兒,捏著她後勁子一點皮肉,當即痛的雒妃眼眶都紅了,也根本不敢掙扎。
本就水潤的桃花眼這會越發溼漉漉,像是受盡了委屈的小兔子,連那撲閃的睫毛都被浸溼了,可憐兮兮的水光氾濫,她差點沒被痛的哭出來。
秦壽瞅著那點皮肉泛淤紅了,他這才鬆手,神色莫測地瞅著她。刻薄的道,“自討苦吃,再與本王使么蛾子試……”
他一句話沒說完,雒妃撲過去,逮著他手臂就狠狠下嘴咬了上去,兇狠的像被惹急了的小狼崽子,一身軟毛都炸開了。
秦壽抽了口冷氣,迅疾出手掐著她下頜,迫使她鬆口了,撩開衣袖。這才見肌理分明的手臂上一排如貝牙印,小小的,精緻的,整整齊齊,冒出血珠子來,還挺好看。
他泠泠寂寂地掃了她一眼,狹長的眼梢瞬間凌厲。
“牙口倒好,嗯?”拉成的尾音帶出危險的意味,叫人頭皮發麻。
他一直鉗制著她的下巴,讓她閉不上嘴,還晃了晃,清晰可見裡面小巧如貝的牙齒,以及嫩粉色的丁香小舌。
雒妃抓著他的手,根本挪不開,她只能睜大了眸子色厲內荏地兇過去。
可她眼眶還帶紅,黑白眼瞳水光潤澤,哪裡有半分的威懾力。
許是見她有話要說,秦壽遂放開她。
哪知,雒妃揉了揉下頜,張口就罵道,“容王好生能耐,用沙場的本事欺辱婦孺,學的聖人之道都給狗吃了,沒臉沒皮,與禽獸何異!”
秦壽屈起一條腿。單手撐著半起身,不甚在意的道,“公主不都罵本王兩輩子禽獸了?本王以為公主早明白的。”
聞言,雒妃驟然眼瞳緊縮,她從他的言語揣測出是一回事,可親眼聽到他承認又是另一回事。
她想也不想,提起裙襬跳下床榻就要跑。
秦壽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回來,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