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他微微笑道:“不知側妃可知,這薛峰將軍在何處?鄧某也好派人知會一聲,免得將軍誤會了驍王的命令,若是真開了水閘,此處處於下游可就要變成一片汪洋……”
飛燕聞言一驚,臉色微微發白道:“啊,這……竟是這樣嗎?妾身不會游泳,從小便是怕水了的,可不能讓薛將軍放水,倒是要讓他知道殿下與妾身都在這才好……啊……想起來了,有辦法了!”
說著,她從驍王的懷裡取出了一隻竹筒,這竹筒驍王一向隨身攜帶,方便他聯絡部眾的。
鄧懷柔微微退了一步,只見那女子素手一提,便是放出了滾滾的紅煙。因著這營帳上方有著通氣用的圓洞,紅煙毫無阻礙的直上雲霄。
飛燕手握著竹筒,一臉欣慰地看著紅煙說道:“聽王爺說起過,若是放了這紅煙,就是表示他回不去了,到時便讓薛將軍自己看著辦,想必薛建軍就不會擅自放水了吧?”
鄧懷柔眼瞪著這手握竹筒的女人,真是不敢相信,明明這女人眉眼看著甚有靈氣,竟是可以蠢到這種地步!
這……這紅煙分明是讓薛峰提前放水的訊號!
他派出去的人馬才走,根本不能及時趕到,按著水流的速度,便是一炷香後,這裡便要被淹沒了,兩岸的村莊俱是逃脫不掉的,而這一切,都是這個正拍著胸口,明顯鬆了一口的女人幹下的蠢不可及的勾當。
想到這,他臉色一變,正要揮起一掌時,肖青已經帶著一隊騎兵闖進了營帳,他們本來是守在營外,一看到了紅煙,便立刻趕來,抽出了寶劍,衝著南麓公怒目而視。
鄧懷柔心知驍王的手下個個驍勇,此處依然是危地,雖然自己人馬眾多,若是一意纏鬥,倒是能擄走驍王,作為以後與齊帝談判的籌碼,可是這樣一來,太過耽誤時間,很有可能俱是葬身在汪洋之中。
此時營帳外江水的轟轟聲入耳,竟然有種愈來愈大的錯覺,彷彿下一刻便是有滔天的江水勢不可擋地襲來……
想到這,他當機立斷笑道:“殿下醉酒了,正要回去,還請諸位護送好驍王,在下便不送了……”
說完他竟然是率先帶著自己的妻子以及幾名愛妾,上了馬車後,便帶著人馬一路疾馳,離開了此處危地。
剩餘的官吏個個面面相覷,一時間不明所以,但是隱約也是覺得情形不對,有那機靈的,也是攜了女眷找藉口離開了此處。
一時間營帳裡的人走的趕緊,只剩下還未開宴的凌亂的座椅。
飛燕眼看著鄧懷柔走人,這才緩緩地吐了一口氣,幸好這幾日閒來無事,看了看淮南的地圖,知道了金水的水閘分佈。那水閘在南王屬地的腹地,哪裡是那麼好攻佔的?
若是驍王來說,那鄧懷柔都不一定會上當,而自己便是裝成了無知女子的模樣,竟然讓那陰險狡猾的鄧懷柔一時不查上了當。
要知道普天之下,並不是只他鄧懷柔一人會玩攻心之戰!
想到這,她厭棄地將靠在自己身上的驍王一推,任他高大的身軀倒在了鋪在地上的氈墊上,站起身來說道:“將殿下抬上馬車,快些離開。”
肖青本是做好了血戰一番的準備,沒想到眼看著鄧懷柔發難,卻有旁若無事地略過,竟是像被洪水猛獸追攆一般,急匆匆地徑直先離開了。
然後看到殿下不省人事,立刻虎著臉問:“殿下這是怎麼了?”他心知尉遲飛燕的身份,心裡一直對她加著十二分的小心。當聽聞飛燕說驍王是中了迷藥時,竟是刷地一下將寶劍架到了飛燕的脖子上,聲嘶力竭地喝道:“你胡說!殿下乃是百毒不侵的體質。怎麼會中毒!方才究竟是怎麼了?殿下究竟是怎麼了?”
飛燕被寒芒緊緊地抵住了脖頸,便是細眉微蹙,真要說話的當口,,便聽到本該昏迷不醒的驍王冷聲說道:“肖青,大膽!”
飛燕扭頭望去,那驍王真盤腿坐在氈墊之上,一雙深眸閃爍著寒星,哪裡有半點身中迷藥者該有的無力頹唐!
第53章
肖青有點傻眼了,竟是沒有收起架在側妃脖子上寶劍,有些瞠目結舌地看著坐起來的驍王。直到那驍王用毒針一般的眼神瞪著他,才慌忙收起了寶劍,跪倒在地向飛燕請罪道:“肖青該死,以下犯上,還請側妃降罪責罰!”
飛燕屏息了一下,緩緩地把胸口憋悶的那口氣吐了出來,對跪倒在地的肖青語道:“這般的忠心耿耿以殿下為重,何罪之有?”
然後朝著驍王福了一禮:“殿下無恙,臣妾就放心了,今日觀禮疲累得很,臣妾有些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