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有些害羞:“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請你轉告娘娘,就說她的謝意我心領了……”
“你是因為害羞才不想見到她嗎?”
夏侯乾一語戳破,杜月芷臉色緋紅:“九殿下,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實在尷尬。而且現在實在不宜見面,老太君即將大壽,我又如何分心呢……”
夏侯乾並不會為難她:“那麼待我再找機會就是了。只是下次,你可不準再推辭。”
下次的話,下次再說罷。
夏侯慈見兩人談完,便想拉著杜月芷出去玩,杜月芷搖搖頭:“我要回府了。這次來,還有一個問題要請教九殿下。”說罷,拿出自己前日研究出來的藥方:“這張方子上有一味叫良褫的藥,我尚不熟悉,但又缺之不得,請殿下拿去找人看看,這味藥是什麼用法。”
夏侯乾接過方子,拿在手裡看了看,便收到袖中,又有些擔憂地看著杜月芷:“你以後還是不要這麼勞累,如今看起來雖然沒有瘦,但亦未長多少肉。每日叫人熬了燕窩粥嗎?”
“熬了,每天都喝。”杜月芷怕他不信,將袖子撩起來:“看,我也有長肉。”
那手臂嬌嫩柔細,手腕掛著一隻小細金鐲子,襯的手臂白如雪,有沒有肉看不出來,整個像一塊玉,溫潤柔和,經陽光一照,泛著瑩瑩的光。
夏侯乾將她的袖子帶下去,遮住手臂,含笑道:“好了,信了你了。”
送杜月芷上馬車,夏侯慈緊緊拉著杜月芷的袖子,依依不捨,杜月芷答應他,等到大壽完畢,再給他做好吃的糕點,帶他一起玩。
夏侯慈如此喜愛杜月芷,倒是之前從未有人料到的。夏侯慈從未得到過父皇的單獨召見,是最不受寵的皇子,即便是寄養在良妃娘娘膝下,因為脾氣古怪,也不得人心。好在良妃,夏侯乾沒有放棄,耐心教導,後來杜月芷又治好了他的眼睛,溫柔相待,慢慢將他帶回正軌。
嚐到了陽光的滋味,便再也回不去黑暗,夏侯慈的內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只怕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月芷姐姐,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常在一處?你能不能進宮陪我?”
這孩子氣的話,讓杜月芷莞爾一笑:“等你長到這麼高,又有了自己的府邸,我們就能常見面了。”
“真的嗎?那我要快快長高,長大,像九哥一樣造大房子,讓你來陪我!”
“十三弟!月芷姐姐要回府,你要耽誤到什麼時候?”夏侯乾在一旁提醒,夏侯慈撅著小嘴,悶悶不樂地鬆開了緊緊抓著杜月芷袖子的手。
杜月芷坐在馬車裡,還捨不得兩人,掀起車窗的簾子,夏侯乾站在旁邊,兩人正好面對面。
夏侯乾手按在馬車壁上,看著她玉雪可愛的小臉,聽著她柔軟的說話聲,心中一動:“月芷,你認不認識我二皇兄夏侯琮?”
他突然提到夏侯琮,杜月芷心臟差點漏了一拍。難道她在什麼時候露出了馬腳而不自知?
饒是她如此鎮定,眼神也有片刻的飄忽,被夏侯乾敏銳地捕捉到。
他們果然認識!
“見過的。”杜月芷老老實實回答。
夏侯乾氣息沉重起來,心臟縮緊,緊盯著杜月芷。其實原本是常家出事,順便提到杜府,其他人說的都是與常家有關的杜氏嫡女,唯獨二皇兄說的是庶女杜月芷,神態模糊而曖昧,彷彿早就認識一樣,由不得夏侯乾不多心。
現在她承認的這麼快,他竟無法迅速反應,腦中當下飛速閃過許多可能性。
是怎麼認識的?在哪裡認識的?明明回京之前,她連京城在哪裡都不知道,回京之後,他又那樣愛護著她,對她的行蹤瞭若指掌,且一個在深宅大院,一個在輝煌皇宮,她與二皇兄怎麼會認識?
“上一次幾位皇子不是來拜訪過杜府麼,我雖然病著,聽到你在外面說話,悄悄隔著窗子看了一眼,後來鏡姐姐又給我描述了一次……嗯,二皇子,是不是那個笑起來,眼睛彎彎像狐狸的人?”
杜月芷仰頭回憶了一下,夏侯乾原本眼神銳利,像鷹爪一樣勾著她,聽完她的回憶,心裡的石頭落下,又有些哭笑不得。是了,上次二皇兄也去過杜府,她也可能看過他的臉。
“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沒事,隨口問問。”夏侯乾面容放鬆,又道:“他笑起來像狐狸,你倒記得清楚。”
杜月芷望著他道:“我知道了,你是故意挑我錯,我不回答你,你自己想去。”說著,賭氣似得將簾子放下來。夏侯乾又將簾子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