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抿著唇,看也不看他,雙目直視前方。兩人接觸越久,她的小性子越露越多,夏侯乾心中覺得有趣。
“生氣了?”
“沒有!”小臉鼓的高高的,頭也不回。
“我錯了。”乾淨利落,脫口而出。
矮矮的毫無存在感的夏侯慈噗哧一笑,被九哥暗中瞪了一眼,忙低下頭,耳朵支稜起來。
杜月芷也沒料到他這麼快就認錯,身為皇子的驕傲和立場呢?這麼快就放棄了?
“回頭看我一眼。”某人仍然堅持不懈:“我還有件事跟你說。”
杜月芷不看。
居然敢不看他!……好吧,不看就不看,夏侯乾哪兒捨得逼她:“在府裡有什麼事就告訴我,到了大壽那天,我去看你。”
然後在從上到下看了一眼,覺得處處妥當了,這才放下簾子,交代了車伕幾句。車伕有兩個,這個負責送杜月芷出去,還有一個是杜府的,等在外頭。
馬車漸行漸遠,一個侍衛上前,神色凝重,夏侯乾讓夏侯慈到屋裡等他,然後帶著侍衛走到角落。那侍衛左右一看,在夏侯乾耳邊道:“聖上接到密令,杜將軍已經拔營,不出兩日便會至京……”
夏侯乾揮揮手,侍衛退下。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她身上的香,不知道那賭氣的小姑娘回府後,要多久才能舒展眉頭。
第70章 父親
杜月芷回府後,從角門進去,一路上看到不少神色慌張的下人匆匆跑過。杜府對於奴僕的言行有很嚴格的規定,不得當眾言惡,不得露腳疾跑,否則就會受到重罰。可是這些人如此慌張,很明顯,府中定是出了什麼事。
迎面碰上急匆匆的杜懷胤,正一疊聲喚小廝備馬,背後杜懷信追了過來。兩人正在說話,看到杜月芷,杜懷胤頓時鬆了一口氣:“月芷,你去了哪裡,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
“哥哥,出什麼事了嗎?”杜月芷朝他走去。
杜懷胤面色凝重:“二叔母中了毒,現在昏迷不醒,家裡已經亂成一團了。”
“什麼?”
杜月芷大驚。
“大哥,三妹,你們去看看我母親和月鏡,我去請大夫!”杜懷信等不得,滿臉焦急。
杜月芷忙道:“我剛乘馬車回來,馬還沒牽回馬廄,二哥這麼著急,不如直接用我的馬!”
“好,多謝!”杜懷信正急著用馬,焦灼不堪。早已有小廝去通道里喚住卸車的人,將馬牽了出來,杜懷信飛身而上,握住韁繩,用力抽了馬一鞭子,那馬高高抬起前蹄嘶吼,如電掣般飛快向前奔去!
小廝們跟在後面跑,大喊:“開大門,清道!”
杜懷信平日是個穩重的少年,此時急瘋了的樣子,確是杜月芷第一次看見。兄妹兩交談幾句,杜月芷跟著杜懷胤一起朝老太君的院子裡走去。路上,她瞭解了事情的經過。
二夫人原本在辦事廳聽管家媳婦們回話,上午還好好的,吃過午飯一直說頭疼,不管是貼藥膏還是點和息香,都不管用,後來疼的渾身顫抖,手腳冰涼,按住太陽穴叫道“疼煞我也!”身體軟軟倒了下去,幸好旁邊有丫鬟半步不離的跟著,連忙扶住,再翻過來看,人已經雙眼緊閉,竟生生疼暈了過去。
杜月芷不在,二叔杜羲尚在大理寺,杜月鏡和杜懷信兩人叫人抬了母親去老太君那裡,連聲叫人請了大夫來看。哪知好幾個大夫都說二夫人脈象奇特,竟無法診斷出什麼病症。老太君亦是著急,讓杜懷胤再去請好大夫來,現在杜懷信去了,他便反身回去看護家宅。
“現在二叔母倒下,又臨近大壽,滿府混亂不堪。不僅二叔母需要救治,還有許多管事人等著回話,老太君不得不撐著身體暫時處理著。”
到了老太君房裡,果然亂成了一團,外院的小丫鬟見杜月芷來了,好幾個人面有異色,在背後嘀咕不停。杜月芷感覺很不舒服,杜懷胤悄聲道:“二叔母是點了和息香後才暈倒的,他們都以為是你做的。”
杜月芷心裡冷笑,進了房,滿屋子女眷。二夫人躺在老太君平時躺著的行臥大床,雙目緊閉,面色慘白,杜月鏡握住母親冰冷的手,眼睛裡流著淚水,悲慟,哽咽。老太君在一旁勸慰:“鏡丫頭,別哭了,有我在,你母親絕對不會出事。”
靈珠在一旁遞過帕子,老太君握在手裡,慢慢為杜月鏡拭去眼淚。
“老太君……嗚嗚……”杜月鏡哭得更厲害,伏在老太君膝蓋上,雙肩抽動。她悲痛欲絕,肩膀上突然按下一隻玉似的小手,杜月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