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銳又想了想,似想起什麼似的,對著天機子道,“道長,我阿祖雖然不在,不過他長年都把自己關在藥廬裡,那藥廬可算是他第二個家。您如果想發現點什麼,也只能在藥廬裡才能窺其一二。道長若是需要,今夜子時,我就可帶道長去藥廬打探一二。”
薛青衣詫異地望了蕭銳一人,他面上的表情看著淡淡的,但她怎麼就覺得他奮力在促成此事。對寧國公,以他目前尷尬的身份,不是應該避諱才是。
還是這中間還有她不知道的什麼緣由不成,不然前世為什麼寧國公府在他們定國公被滅門後,也相繼倒了臺,而蕭銳一人卻是在朝堂之上呼風喚雨,隻手遮天,以他的能力寧國公府也斷不會落到那樣的下場。
“那就麻煩小友了,老道就先告辭,我們子時相見。”天機子起身告辭。
天機子踏出屋子後,薛青衣起身追了出去,“道長,請留步。”薛青衣喚住了天機子,天機子停住了腳步轉過頭看她,薛青衣囁嚅地說道,“道長,不知道簡大哥的傷勢如何了?”
看薛青衣擔憂焦急的神色,天機子對她笑了笑,“哦,原來你是要打聽秋白。他已經好了泰半,這幾日能夠下床走動了,雖然還打不動猛虎,但日常的行動沒什麼問題了。”
薛青衣聽了長舒了口氣,既然天機子這麼說,那簡秋白的身體應該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多謝道長。”薛青衣恭敬地對天機子施了一禮。
天機子看了看她,稍猶豫了一下,又道,“這一次秋白本想隨我一同下山,不過被我強制留在了山上。他在俗世的情緣已了,本道不想因為其它旁的事,而耽誤了他的修練,不知小友可知本道的一番苦心。”
天機子的話薛青衣當然聽明白了,他是不想讓簡秋白再見到她,動搖了簡秋白修道的道心,天機子的一番苦心,薛青衣當然能夠體諒,簡秋白為她做的事情已經夠多了,而她卻什麼也無法為簡秋白做,不去打擾到他,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薛青衣的目光飄向遠方,這一世她欠了他的情,終是如何也還不了了。
“道長放心,小女心中明白,那小女就不送道長了。”
薛青衣這麼幹脆,天機子倒覺得不好意思了起來,躊躇了一下,又道,“你是否有什麼話需要本道轉達的,本道回山後,可以幫你代為轉達一下。”
“不用了,多謝道長,知道簡大哥一切安好就行了。”
天機子嘆了口氣,薛青衣是個好的,簡秋白是他的入室弟子就不更說了,這麼好的兩個孩子,就是沒有緣份在一起,天意當真弄人,天機子搖了搖頭,長嘆而去。
薛青衣久久地望著天機子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才轉身回到了屋子。
蕭銳施然然坐在屋子裡,隨手拿了一杯熱茶喝著,見她進來,語氣酸酸地道,“送道長,送了這麼久?”
薛青衣苦笑,這人在她面前有時候就跟小孩子似的,難道他還怕她逃了不成。
“恩,我問了一下簡大哥的傷勢。”薛青衣隨口答道。
薛青衣這麼直接的回答,蕭銳不好意思再吃這酸醋,他大手一伸一把拉了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挨近她的耳邊,委屈地嘆道,“我還真擔心,你這一去,這心也跟去了。”
在這眾多的情敵當中,蕭銳最忌憚的不是如今的陛下姬彥,而是那個一直傻不愣噔的簡秋白。
他知道薛青衣一直對簡秋白心存愧疚,而且簡秋白一路和她走來,所做的並不比比他走,所以在薛青衣跟隨天機子一起出門的時候,雖然明知道薛青衣不可能跟隨而去,可他的心還是忐忑不安。
也只有面對薛青衣,他才會如此得患得患失。
第三百六十六章 孽障
現在應該放心了吧,我是不可能走的。”薛青衣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後,轉頭定定地看蕭銳,忽然道,“你不擔心國公爺嗎?還是說這中間有什麼故事?”
蕭銳臉上露出了一個飄忽的表情,像是陷入了回憶當中,久久才回過神來,看著她幽幽地嘆了口氣。“說來,這又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世人皆知我從蕭氏旁氏中過繼而來,不過其中的緣由卻無人知情,寧國公蕭振赫怕也是那麼認為。其實這故事很簡單,我的祖父就是死在了蕭振赫的手裡,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其實我祖父的名諱才是蕭振赫,而現在所謂的寧國公蕭振赫其實另有人假冒而已。”
提到蕭振赫,蕭銳的聲音就冰冷無比。
難怪上一世蕭銳手握大權,寧國公府還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