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臺了,原來真相竟是這樣,薛青衣心驚的同時,也憐惜他小小年紀委屈求全。
薛青衣伸出雙手,環抱住蕭銳,絲絲溫暖透過薛青衣的身體傳遞到了蕭銳的心中。
蕭銳低頭把臉靠在肩上,汲取著她身上的體溫,繼續道,“寧國公蕭振赫與我祖父相交甚深,熟知我家中的背景,才能借我祖父的名義接近了當時侯府的肖老夫人,順理成章的結了親,後來的一切你也都知道了。”
蕭銳話鋒一轉,語氣冷冽,“當年我父親還只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他以為他做的一切天不知地不覺,卻不知他殺害我祖父時被我家中的老僕無意當中撞破了。當時,為了不讓人發現真正,他還殺死了祖母。幸虧那老僕機智,一直隱忍著沒有說出真相。而他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所以才會肆無忌憚地把我過繼了過來。”
“這麼說來,現在的寧國公極大可能就是天機子道長所說的那個叛逆了,他偽造了他的身份,以你祖父的名義重新站在了世人的面前,矇騙了所有人,還抓了這麼多孩童,只是為了修煉邪功,追求長生不老。”薛青衣說道。“現在想來我和蕭玉多次換身,估計也是這位祖父大人的手筆。”
她的語氣十分肯定,事情的種種跡像已經表明寧國公蕭振赫就是天機門那個叛逆,所以前世他才會那麼拚命地往上爬,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手握重權,殺了寧國公為自己的祖父報仇吧。
蕭銳點了點頭。
“那現在他會去哪裡?”薛青衣眉頭輕皺,低語道,“那麼多的孩童被抓走,到現在還沒有任何訊息,要臨時安置這麼多的孩子,又不被人發現……”
薛青衣抬頭,對上蕭銳洞悉的眼神,脫口道,“他還在寧國公府?還在藥廬中?”
蕭銳看著她點了點頭,說道,“對他來說,沒有比寧國公府更好的藏身之所了,所以他一定還在寧國公府,也一定在藥廬房中,只不過那廬裡肯定設有機關暗道,我們不知而已。這次天機子掌門來的正好,既然他是天機門弟子,天機子肯定深諳那些機關暗道,要想一舉消滅他,也更有把握。”
子時不到天機子到了莊子,薛青衣要求一同前去,蕭銳拗不過她,只好帶上她,同去的還有小七和小寶,姬禮那邊也派人了過來,為了不打草驚蛇,蕭銳並沒有帶上這批人。
晚上夜深人靜,寧國公府裡的藥廬外只有兩個小童守在外面打著盹兒。
蕭銳一行人順利的避開兩人潛了進去,藥廬之內唯一的東西就是擺放正中的那隻大大的鼎頂,還有石案上那些草藥,此外別無一物,天機子的目光卻是盯在了那隻鼎頂上,眼中冷芒一閃,沉吟道,“是他,沒錯。”
然後,天機子急步走到鼎頂旁,對著鼎頂底座一摸,鼎頂之下鶴然出現了一道石階。
眾人對視了一眼,天機子帶頭走了進去,蕭銳拉了薛青衣一同步下了臺階,小寶和小七則是在後面壓陣。
進入地下室,眾人就感覺一陣陰風撲面而來,空氣中還有腐朽的味道,眾人吞下天機子事先給眾人準備的藥丸,小心地向地下室走去。
越往下走,眾人就感覺陰氣越重,蕭銳一直緊握著薛青衣的手,步下了臺階,到了地底的石室,一行人被眼前的一幕震得呆住了,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一隻只玻璃瓶裡盛著白白的一團東西,薛青衣還未看清楚,蕭銳搶先一步捂住了薛青衣的眼,“別看。”
“變態。”小寶呸了一口,那一團團白花花的東西,分明就是腦漿,還是孩童的腦漿。
小七一個沒忍住乾嘔了起來,薛青衣心下一涼,那些失蹤的孩子怕是已經遭了毒手了,薛青衣想到阿暄那湛湛發亮的眼神和童稚的保家衛國的宣言,眼圈立馬紅了。
如果阿暄當時不跟隨他們來金陵城,如果他還留在江陵城的話,這樣的禍事就不會發生了,她想幫他卻間接地害死了他,蕭銳拍了拍她的肩,安撫她。
很快的,眾人在石室的另一個角落看到了一堆孩童的殘肢,眾人的臉色懼是一白,薛青衣胃裡一陣翻騰,喉嚨口卻是被梗住了一般,想嘔卻是嘔不出來。
突然間,石室內一陣搖晃,天機子大叫一聲“不好,這石室快要塌了,趕快撤離。”
眾人齊齊往來時路走,這時只聽見寧國公蕭振赫猖狂的笑聲從石室外傳來,“今日你們來了,就一個也別想走出去。”
“孽障,做惡多端,而不知悔改,還不束手就擒。”天機子怒喝道。
“哈哈哈,而等連命也保不住了,還妄想擒我,痴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