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小丫頭真是精得很。
孟雲嫻:“所、所以才是要皇上給這個特許呀,是小女說得太過分了嗎?若實在是這樣,請皇上恕小女膽大妄言之罪,小女不敢要什麼大賞,還望聖上息怒。”
周明雋忍不住低頭一笑,臭丫頭,還學會以退為進了。
一旁的孫娉婷臉色都氣白了。一個出身低賤的庶女,哪裡有資格當著眾人的面這樣大放厥詞!?
皇帝看著這個露出膽怯之色的小姑娘,全然沒有了剛才自信洋溢時的光彩,藉著沈復的態度下了臺階,反倒維護起孟雲嫻來:“沈復,朕尚且沒有表態,你怎麼還先表態了?”
沈復一怔,趕緊請罪。
今日皇帝的心情是真的好,那四十個大字,讓他格外的喜歡,短暫的思考之後,他招來太監,竟賜給了孟雲嫻一塊金牌。
在場眾人皆譁然。
今日難道不該只是一場為了元宵佳節增添喜慶的比賽嗎?
這一次,連沈復都不敢隨意開玩笑了。
金牌送到了孟雲嫻手上,崇宣帝闊綽的大手一揮:“孟家丫頭,這令牌,朕借給你三個月,三個月之內,憑此令牌可進出宮廷,朕等著你的捷報,看看你虜獲了幾個書童。”頓了一下,皇帝強調:“只要是你選定的人,都得跟你比,輸了,便做你三個月的書童。朕這個說法,你可滿意?”
孟雲嫻如獲至寶,雙手捧著令牌下跪磕頭:“小女叩謝聖上隆恩!”
不得了不得了,一個榮安侯已經是刺兒頭了,現在連他女兒都成精了!
……
元宵佳節到底不是孟雲嫻一個人的專場,令牌到手,此事就算是揭過,只不過孟雲嫻給出的四十道答案一直留在那裡,並未撤去。
宴會散去之前,孟雲嫻想方設法的請了昇陽縣主在御花園的偏僻處見面。
掌燈的宮女留下燈火被遣散,昇陽縣主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怎麼,此刻是忍不住想跟我下戰書了嗎?”
孟雲嫻看著手裡的令牌,低聲道:“我該來跟縣主道一聲謝的。”
昇陽縣主笑笑,沒說話。
“若非縣主深知聖上秉性,提點雲嫻什麼時候可以大膽說話,什麼時候該謹小慎微,這令牌憑我的本領根本拿不到。”
“可是能在短時間之內記下大量的詩詞,拼湊出來的答案另成文章,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吧。”昇陽縣主端著架勢遙望深宮的方向:“我說了,我喜歡看熱鬧,你今日表現的不錯,叫我看得很開心,這些提點也不算提點,有能者居之罷了。”
孟雲嫻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並不止這些。”
她拽著令牌,低聲道:“或許我還應該感謝縣主先時的提點。”
昇陽縣主緩緩望向她。
孟雲嫻一字一句道:“我的婢女告訴我,京城之中少有秘密,所以許家姐妹的事情,我即便不是從縣主這裡得知真相也會從別人那裡得知。為我解決這件事情的都是至親之人,沒有人會像縣主這樣直接了斷的點出當中的利害關係對我潑冷水,爭執不下的結果,多半是讓我做更多更多無用的傻事。唯有縣主的點醒,才能讓我明白如何及時止損做出彌補。”
昇陽嗤笑一聲:“你這人真有意思,總是自己臆想……”
“縣主這樣對我,是因為昇平縣主吧?”孟雲嫻冷不防的打斷她。
昇陽頭一回在她面前愣住了。
孟雲嫻溫婉一笑,說道:“有人教我,既然長了一雙眼睛,就該看清楚誰是真的喜歡你,誰又是真的針對你。雖然我不明白箇中緣由,但從昇平縣主屢次對我的態度變換來看,應當就是在與昇陽縣主您作對,你喜歡的,她就討厭,你針對的,她就維護。或許是我託大胡說了,縣主做出一副喜怒無常叫人看不清楚心思的樣子來,其實是不希望昇平縣主為了跟您置一口氣,連累無辜旁人吧。”
昇陽縣主垂下眼眸,無聲一笑。
孟雲嫻覺得自己猜對了,穆陽侯府時,昇陽縣主針對她,昇平縣主就維護她,體考時,昇陽縣主為她保駕護航,昇平便來拆臺。
她忽然很感慨:“縣主曾說活在這裡久了的人,一顆心會變得面目全非,憑著單純的天真無知根本活不下去,可是縣主的一顆心才是真正的柔軟又善良,只是不得已用堅硬的殼子把自己包起來吧。否則你不會對我說那些話,教我知道自己對許家姐妹做了怎樣的傻事。”
“縣主知我不會就此罷休,所以……是想借我的手幫許家姐妹吧。”
昇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