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將房門鎖上了。
他緩緩回過身,因為喝了酒,臉上泛著醉紅,眼角眉梢都帶著讓人發狂的笑意。
周明雋慢慢的走到孟雲嫻的身邊,彎腰自寬大的廣袖中找到她的手,牽著走到拜訪了點心果酒的圓桌邊坐下。
孟雲嫻覺得周明雋的手像是被火烤過一樣,燙得不得了。
“周、周哥……”
“誰是你哥哥。”
孟雲嫻:“……”
重整心態後,她聲若蚊蠅:“夫君。”
面前的小姑娘面若桃花,含羞待放,緊張與期待裡,還殘有一絲剛才沒來得及收回去的驚嚇。
周明雋雙手捧住她的手,放在鼻尖輕輕一嗅,然後放在自己的臉頰上,喟嘆一聲:“這一句稱呼,真的等了好久啊。”
孟雲嫻從來沒有看過他喝了酒是什麼樣子。
眼下,男人渾身上下火一樣的滾燙,醉眼迷離裡滿是濃情蜜意,一個微笑的動作都能讓她臉紅心跳不能自抑。
綠琪有一點說的很對,她已經是個大人了,大人該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
可是一想要和周哥哥做大人的事情,還是很緊張啊!
手心被他貼出了汗,孟雲嫻不自覺地動了動手指:“周哥哥……”
周明雋緩緩睜開雙眼,直勾勾的望向她,看的孟雲嫻心頭一跳。
他染上情慾的目光,是從未有過的模樣,明明什麼都沒有說,卻暗示了她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周明雋鬆開了她的手,單手扶著桌子站起來,對著她微微一笑,抬手張開手臂。
孟雲嫻怔了一下,下意識的就站起來,倦鳥歸巢似的撲稜稜撲進他的懷裡,雙手環抱住他的腰身,臉頰還在他的胸口輕輕蹭蹭。
孟雲嫻的內心:這、這就要開、開始了嗎!
然而周明雋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而是低低的笑起來。
“你的發冠戳到我的臉了。”
孟雲嫻認命的閉上眼睛,慫慫的鬆開他。
周明雋拉著她走到梳妝鏡前,按著她的肩膀坐下,無比從容的站在她的身後,幫她一點一點的卸掉頭上的冠釵。
這一卸,孟雲嫻才察覺戴了這一整日的釵飾,幾乎將頭皮都扯下來。
今早剛剛洗過的黑髮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將髮間藏著的花香味一併發散出來,瘋狂四溢闖入周明雋的嗅覺之中,令他的喉頭不自然的滑動一下。
“啊……”孟雲嫻舒坦的扭了一下脖子,“好舒服。”
銅鏡裡映襯著身後的男人臉,孟雲嫻看到他再一次笑著張開手臂,她粲然一笑,起身撲進他懷裡將他抱住。
周明雋忍著笑意,低下頭在她的耳畔說:“是讓你寬衣,我的皇子妃。”
孟雲嫻的身子一僵,紅暈悄悄地爬上臉頰。
隔著紅帳的燭火染出了迷人的情香,窸窣聲中,寬大厚實的紅色喜袍一件一件的落在地上。周明雋是個很公平的人,她幫他脫一件,他就幫她解一件,待到兩人都只著單衣之時,周明雋猛地打橫將她抱起,大步走向那寬敞又鬆軟的床榻,將她輕輕地放在上面。
冰涼的空氣透過單薄的衣裳沁入肌膚時,孟雲嫻渾身上下浮起雞皮疙瘩。
背後迎上來一個溫暖的懷抱,孟雲嫻被他從身後抱住。
電光火石間,她的腦海裡浮現出一段幾乎被遺忘的記憶。
那時候,她因為落水而渾身發熱,生病時只能臥床縮成小小的一團,在被子裡捂汗,可是她只知道捂汗,並不知道要防止寒溼著涼。結果剛剛捂汗後消退的熱,又在溼涼中再次拔高,反反覆覆,險些要了她的命。
迷迷糊糊中,是一個怒不可遏的小哥哥將她從被子裡撈出來,踢開了潮溼的被褥,又扒掉了她身上半溼的衣裳,換上他自己乾淨清香還帶著竹葉繡紋的衣裳。
彷彿是為了驗證她的這個記憶,周明雋抱著她,雙手繞到她身前鎖住,低笑道:“看都看過了,便沒什麼好害羞的吧。”
孟雲嫻一個激靈,活魚一樣從他懷裡鑽出來,抱著被子縮到一邊:“你……你果然……”
周明雋衣裳半敞,單手撐著床笑的喪心病狂:“我果然什麼?”
所以記憶這個東西,忘記的時候千萬不要慌,因為它一定會在關鍵覺得時刻積極主動的湧上來,給你一個措手不及的驚喜——
【當年跟在你屁股後面的那個姓周的小子,他一定是知道自己爭不過我……說你是他的童養媳……總之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