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不知廉恥的髒話……】她臉頰漲紅,憤憤道:“當、當年你都跟子騰哥哥說什麼了!”
周明雋的笑容變得玩味起來:“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談別的男人,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孟雲嫻羞憤欲死,也顧不上許多,直接撲上去將他壓倒,發出好大一聲“咚”響,兇狠狠地指著他的鼻子:“說不說!不說你就……你就死定了!”
周明雋對小妻子的投懷送抱很是受用,雙手張開攤在床上,一副任由她為所欲為的樣子,輕笑出聲:“哦,那個啊……我本就脫過你的衣裳,將你那乾癟似豆芽菜的身子看了個全,事實而已,怎麼就成了髒話了。”
身為一個成熟的大姑娘,孟雲嫻被他氣笑了,瞬間聽到了重點:“你說誰是豆芽菜!”
周明雋染著醉意的眼神漸漸迷離,只是看著她笑。
孟雲嫻的凶神惡煞瞬間化為烏有,被他看得渾身發軟,根本兇不起來。
周明雋一直笑,忽的,他的手摸到了一塊什麼東西,單手拆開,送到孟雲嫻的眼前。
孟雲嫻看著他手裡的半指長的芝麻花生糖,彷彿看見一片青山綠水中綻放的紅綠相映——
村裡辦了喜事,所有人堵在新房門口,要看新郎官給新娘子喂糖才肯讓喜娘送新娘子進洞房,新娘子羞的人都不敢見,捂著臉一直躲。
扎著花苞頭的孟雲嫻躲得遠遠的,偷偷看人家成親。
她們家是村裡唯一一戶什麼喜事都沒有的人家,名聲也不好,所以村裡做親做壽的,家家戶戶都送東西走人情,唯獨不會給她家送,哪怕一個紅雞蛋一塊糖也不會送。
即便是同樣不會辦事的周家,也因為有李老頭的多番打點,令村裡很多人都喜歡周恪,覺得他一定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巴結巴結沒錯,時常給他家送東西。
“字寫完了?又在偷懶。”冷清的少年雙手攏在袖子裡,披著厚厚的披風,不期然的出現在身後。
孟雲嫻嚇的小身子一抖,張著嘴百口莫辯。
踢踏著鞋子跟著周哥哥回他家學寫字,孟雲嫻的情緒很低落。
“這東西怎麼還放在這裡。”明明是跟一邊的李老頭說的,周恪卻抬手將桌上用紅油紙包著的花生糖推向她。
孟雲嫻猛地抬起頭,雙目放光——
這個是花生糖,可香了,吃上一片能頂小半天的餓!
她閃著奇異光芒的眸子期待的看著周明雋,沒關係啊她可以負責全部吃完。
可惜周哥哥完全沒有接收到她的意思,轉身去練字。
“周哥哥!”她的腦袋從他的桌子前沿突然冒出來,像一顆長在桌邊的小蘑菇,“我們來玩呀。”
周恪頭都沒抬:“不玩。”
“玩嘛!”她一把抄起那些花生喜糖,“我有一個好主意,我們來玩成親的遊戲吧!”
周恪筆尖一頓,一滴墨水滴在了剛剛寫好的字上,暈開一片。
少頃。
李老頭哭笑不得的看著並肩坐在床榻上的兩隻小孩,在孟雲嫻的引導下說:“新郎官給新娘子喂糖咯——”
一臉期待的孟雲嫻嗖的一下扭過頭,毫不矜持,目光灼灼的盯著周恪哥哥……手裡的糖。
周恪的嘴角抽了抽,冷然道:“你像新娘子嗎?根本就是餓死鬼——”最後一個“鬼”字時,他恨鐵不成鋼的把糖塊塞進她的嘴裡。
等她愉快地吃完。
李老頭又喊:“新郎官又給新娘子喂糖咯——”
周恪咬著牙,又給她塞了一塊。
整個成親遊戲……他們不斷地重複喂糖這個環節……
畫面慢慢的被溶解,變成了眼前的周哥哥和那塊糖。
周明雋的指尖搖了搖手裡的糖:“新郎官要給新娘子喂糖了。”說著,他慢慢將半塊糖含在嘴裡,笑看著她。
孟雲嫻忽然覺得眼眶發熱,有點想哭,但是此時哭起來未免煞風景,她吸吸鼻子,趴在他身上笑起來:“這次還一直玩喂糖的遊戲嗎?”
周明雋含著半塊糖,竟然也能清晰的吐字發音,“這顆糖就是你這輩子最後一顆,好好品吧。”
孟雲嫻笑起來,主動湊上去嗷嗚一口咬掉半邊的糖,津津有味的吃起來。周明雋舌尖一卷,將剩下的半塊糖吃掉了。
“雲嫻……”周明雋的聲音變得低啞。
“……嗯?”
“有個問題,我很不解。”
“什麼問題?”
“行禮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