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雋任由她握著手,無奈道:“我問了,你就坦白嗎?”
她閉嘴了。
周明雋主動牽住她:“走吧,送你回去。”
“周哥哥。”孟雲嫻拉著他沒動。
“嗯?”
孟雲嫻咽咽口水,認真的說:“雖說有些事情我做了許諾此刻不能說,但是有朝一日,你一定會明白的。”她努力揚出一個笑容:“我知道你所說的意思,我和你絕不會像父親和母親那樣,我也想做你的妻子,只要你對我好一點就好啦,至於其他的,我都沒在怕的,你又有什麼好怕的。”
“周哥哥,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無論前路如何,你實在撐不住的時候,我也可以幫你撐,等我也撐不住了,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周明雋看著她的笑臉,心裡最後一絲陰霾都盡數散去。
他想一定還有什麼事情是她隱瞞之內,他了解之外,但是無論如何,他懂得她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也對,我們來日方長,往後多得是機會來慢慢聽你坦白。”
這明明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孟雲嫻卻聽得心跳如擂鼓,臉頰燙如火。
……
因為宮宴上昇陽的事情太過震撼人,所以很多人都去打探昇陽到底做了些什麼,沒想到這不打聽還好,一打聽,直接傳開了。
據說,是因為今年邊境小亂頻發,天災也好人禍也好,總會所以一些流離失所無親無故的人,都會在艱難的時候往寺廟那裡求生,可惜小寺廟的容納人數終究有限,所以他們只能一路往繁華的大城鎮走,歸元寺自來是香火最鼎盛,寺僧最為和善的地方,有些難民逃到這裡,都被歸元寺安置在了寺廟裡。
沒想到訊息傳出去,跑到這裡來的人越來越多,有些是流離失所的人,甚至混入了在周邊乞討的叫花子,至少能在這裡討生活,比在外面受人白眼要強得多。
訊息總是越傳越離譜,歸元寺瞬間就變成了一個無盡收納吃穿不愁的歡樂窩,這可愁壞了寺中的僧人。
歸元寺就算再普度眾生,也經不住這樣無窮無盡的施捨,就在這時候,昇陽縣主竟幫了歸元寺這個大忙。
歸元寺歷史悠久,佔據的山頭基本上都是歸元寺的範圍,但因為多年來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修葺寺廟佛身上,所以其他地方還有很大一片荒廢著,至於開墾的田地種下的菜,只要能滿足消耗就夠了。
昇陽自掏腰包,只要是來這裡的難民,報上自己的籍貫出身,畫押確定身份,就算是與她簽訂了臨時的契約關係,每日以自己的勞力換取糧食,主要的任務就是幫歸元寺開荒。
這一下等於不要錢幫歸元寺招攬了一大批的勞力。昇陽向來雷厲風行,從來沒有那種優柔寡斷的善心,因為這事兒她出面做了,所以輿論也只落在她一個人的身上,好壞都有她擔著,她從不解釋什麼,可是寺中的僧人卻看得明明白白。
然而,開荒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不是所有的地方都適合開墾出來成為田地,除了日照之外,水源也成了一個很大的問題。且荒山野嶺的,僅僅是開路都很難,更何況開荒!?
可是昇陽還真的辦成了。在她的規劃之下,所有牽過契約之人,但凡有力氣,無論男女老少,都前去開荒,很快就在合適的位置開出了大片的梯田,暫時先種了一些好養活的時節菜。
這裡的田地和歸元寺的是兩種情況,歸元寺的僧人自給自足,夠吃就行,可是這裡是流離失所之人為換一口飯奮力墾出來的,幾乎改變了半個山頭的樣貌,變得整齊有序。
菜是種上了,可是從種下到豐收,還有一個過程,也有很多的問題。
好比如今大禹的農田多用龍骨水車來幫助灌溉,是透過類似龍骨骨脊的工具,靠人力和畜力來引水。但是龍骨水車多用於平原之地,是直接在水源地就近取水,取上來的水也是分流引流進入田地裡。
歸元寺山上有水源,若要用龍骨水車引流灌溉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從水源地到田地的引流設施會非常的龐大,且維護的錢,會比建造的錢更多。
山上的氣候不比山下,早晚的溫度很低,現在又是寒冬,引流的水槽道極有可能被凍壞凍裂,甚至連水流都會一同結冰,無法達到龍骨水車灌溉的效果。
歸元寺的僧人將挑水都當做了修行,這點小操勞不算什麼。可是眼下是大片大片的田地,足夠養活好多口人,所以,灌溉問題成了一個更累的活兒。
誰都沒想到,昇陽在這裡竟然出了一個奇招——用風車來灌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