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之間究竟是做戲,還是真情?!
想到這,她忍不住笑,眼淚卻無聲無息流下來···
身後帳簾掀開,帶來一絲涼風,慕容之微笑著走來與她靠在一塊:“想什麼呢?”
她整了整表情,望著天空強笑了一下:“漫天繁星真的挺美,只是這樣美得景色叫人思鄉思親。”
“你心裡惦記著盈蘇吧?”慕容之笑問,忽地想起什麼來,回身進帳篷拿了一沓衣裳,“我都忘了給你說,這是出征前盈蘇趕著給你做的貼身衣。”
元婉蓁忙接來翻看,每一件都是上等的絲質,柔軟又舒適,貼身穿著定是很暖的。
想著盈蘇這樣牽掛自己,元婉蓁不由眼眶溫熱,別過頭忍著鼻中的酸,道:“她懷有身孕,正是需要照顧的時候,我們卻都離開了,不知她該怎樣度過這冗長的黑夜···”
聽她說完,慕容之臉上的表情略微一暗,靜了半會道:“五哥離開前命人做了許多小孩子的衣裳,說是等孩子出生後就可以穿了,你不必過於憂心,出征那日,五哥已將她送回丞相府,有丞相和夫人陪伴,她也不會覺得難過。”
“他叫人做了孩子的衣裳···”她淚眼朦朧地盯著地上一縷乾枯的小草,道:“他對盈蘇是真的很體貼吧?”
慕容之似乎未看穿她的悲傷,拍了拍她的肩,眼中漾起深濃的溫情:“畢竟有孕在身,自然是體貼一些。”
“那就好。”她落下淚來,輕輕轉首拭了,“我的孩子沒了,不能叫她也走了我的傷心路。”
慕容之忽地嘆了口氣,又緩緩展開一個笑容:“放心,她不會有事的。”
閒聊了會,元婉蓁心底漸漸恢復平靜,慕容之慢慢直起身子,正欲回自己帳篷,腰間突然掉下來一張手帕包裹著的東西,他慌忙拾起來塞進袖口,元婉蓁下意識瞧了一眼,問道:“這是什麼?”
慕容之淡笑了笑,盯著她臉看,似乎在做什麼決定一般,過了會終是黯然道:“你也知道當年我是被人陷害的。”
“蘇予染?”她試探著問。
點了點頭,慕容之望著天上繁星,悽楚一笑,道:“總不能叫她白白送了命。”
聽他這一句,元婉蓁全身一個激靈,笑容瞬間就凍在了臉上,全心冰涼,如墜冰窖。
她故作驚異,問道:“你一直都在調查嗎?!”
慕容之回眸,定定看著她半響,說道:“文國細作已是死無對證,不過我經過輾轉周折找到了當年那個細作身邊的一名侍衛,其實也算不上是什麼侍衛,就是一匹夫,根本不是所謂的文國細作。”
元婉蓁心中驚惶,平靜了半刻,才沉聲問道:“不是文國人,那是何人啊?!”
“事後我有意暗中調查,終於在城西的彼道村打聽到了一些訊息,發現其中有一人不僅逃出了燕城,並且還活著,只是一直未查到他的下落。”
慕容之臉上掛著苦澀的笑,輕聲又說道:“直到五哥趕你出府,我將你安排在我城西的院落裡住下後,那幾日裡,我又派人去追查他的下落,沒想到竟在那彼道村裡找到了他。”
元婉蓁撩開眼前被風吹亂的髮絲,壓制住心中的慌亂:“他怎麼說?!”
“原來在這事之前,他們一夥在夜裡盜走了周府的吉物玉關瓶,販賣之後,為了躲避官兵追捕,逃進了城西的彼道村裡,有一日來了兩個蒙面男人,不僅替他們撫平了盜竊之事,還給了他們一千兩黃金。於是,他們按照蒙面男人的示意,扮作文國商人入城,就住在了暖玉閣附近的酒樓裡,一直暗中尋找誣陷我的機會。”
“後邊的事你也知道了。”慕容之久久嘆了口氣,又緩緩開口道:“不過,其中一人在誣陷我之前,因分贓不均與同夥大鬧了一場,分道揚鑣了,恰巧因此才逃過一死。”
元婉蓁垂牟,瞧了眼他袖口處,問道:“那,剛剛的東西是你找到的···”
她欲言又止,慕容之臉上神色黯淡,遲疑了半響,還是說出了口:“據這人所說,當時以為是官兵搜查,曾與蒙面男人打鬥過。後來,蒙面男人離開不久,他收拾房子時發現了一樣東西,就保留了下來。”
“再後來,當他得知同夥被處死的訊息,也明白是惹上了大禍,便尋機逃出了燕城,在武陽郡待了四個年頭。直到幾月前他見事情平復才回到了彼道村,至於為何又回來,我就不得而知了。”
元婉蓁側眸看他,只見他眼中泛起了痛意與仇恨,“若是找到了當年誣陷你的人,你會如何?!”
“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