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斷自己老爹的腿。
已經打過一個了,還會怕打第二個嗎?
看來以後大家都要把眼睛擦亮一點了,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這位未來的太子妃。——這是個狠人吶!
鄭嫻兒並不在乎自己的話有沒有嚇住了旁人。她找了把椅子坐下來,氣鼓鼓地看著虞清英。
事實上她對這個親爹並沒有什麼意見,她只是單純地不喜歡旁人對她的事情管三管四。
都到這時候了才來管她,還管得住嗎!
二十年前的那些事,有一部分恐怕永遠也沒有辦法查到真相了。恰好鄭嫻兒對“真相”這種東西也沒有太多的興趣。當年安平郡主是怎麼流落到了桑榆縣,為什麼嫁給了一個一無是處的木匠,有沒有懷念過誰怨恨過誰,統統不在鄭嫻兒所關心的範圍之內。
鄭嫻兒不喜歡想前想後,她喜歡過一天看一天,怎麼高興怎麼來。
“弦兒……”虞清英抹了一把眼淚,遲疑著開口。
鄭嫻兒白了他一眼。
虞清英臉上一僵,只得硬著頭皮問:“你剛才的話,都是真的?你母親她……”
鄭嫻兒悶聲道:“騙你幹什麼?死了就是死了!你都糊塗了二十年了,二十年裡死幾個人再尋常不過了好嗎!”
虞清英心裡堵得厲害,卻不敢再指責她什麼了。
這個女兒確實沒心肝,可那都是因為缺乏教養的緣故——說到底,還是做父母的失職。
虞清英捂住臉,無聲地痛哭起來。
鄭嫻兒看見他哭得那個沒出息的樣,倒是徹底放心了。
能哭就行。
人真到了悲痛絕望的時候,是哭不出來的。
這人能哭出來,說明昔年的情分也不過爾爾,想必以後不至於再想不開尋死覓活的。
那就沒事了。二十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早該翻篇兒了!
鄭嫻兒長舒了一口氣,往樓闕的懷裡一靠,悶悶地道:“累了。”
待月樓的老闆娘忙賠笑道:“隔壁房間裡有床,姑娘可以先過去躺一躺。”
鄭嫻兒橫了她一眼,沒什麼好臉色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