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樣的小格格,那一輩子得有多磕摻?投胎成那樣是來渡劫的吧?
寶珠稍微給大哥性轉了一下,差點沒緩過這口氣。
她拍拍阿壽的腦袋瓜:“你阿瑪沒胡說,是弟弟。”
阿壽就癟癟嘴,兩個哥哥已經夠煩人了,還來兩個弟弟。
寶珠又捏捏小胖娃的肉臉,提起他們前幾日進宮去的事,她記得當時問過,問太后近來如何,臭小子回說很好,既然很好,怎麼毫無徵兆就沒了呢。
哪怕已經收拾好心情,眼下只餘一些悵然,就這個事,她還是想不通。
那邊阿壽還沒聽懂呢。
“阿瑪說太后娘娘去天上享福去了,額娘不高興嗎?”
平時看他們賊精賊精的,也就這時候,寶珠才真切的意識到,小傢伙還沒滿三歲呢。
他們懂什麼生老病死?習慣了去寧壽宮,突然不用去了可能是有點不習慣,不過小孩子忘性大,用不了幾天就有新的樂子。
想到這兒,寶珠不再多說,倒是阿滿,仰起頭來回道:“是太后娘娘說的,說都好,讓我們照原話說給額娘聽,讓額娘別擔心。”
哪怕已經整理好心情,聽說這個,寶珠險些沒收住眼淚,她又要哭,淚珠子在眼眶裡打了個轉,掉下來之前被硬生生收回去了。
皇祖母應是不想看她掉眼淚的。
皇祖母疼她,盼她多笑呢。
寶珠拿手帕沾了沾眼角,平靜下來之後又同兒子們說了幾句,就打發他們出去玩,她則在床上靜坐了好一會兒,又接著繡那幅經文。
寶珠還在月子裡,啥事都不用她做,胤禟就苦得多,這幾日不僅要處理積攢下來的公務,還得往宮裡跑。內外命婦也排著隊哭了好幾場,索綽羅氏不放心還想來看看閨女也沒擠出時間,倒是胤禟,逮著機會給岳父遞了個話,說寶珠現在挺好的,先前大哭了一場,讓他勸住了,眼下在給皇祖母繡經文。
別看馬斯喀是個大老粗,能做一品大員總歸還是有腦子的,他只覺反應是想噴胤禟,女兒剛生完,不好生歇著做什麼繡活……話還沒出口他就反應過來了。
眼下這個情況,讓她歇著反而能悶出病來,不若找點事做。
這麼想著,他就拍拍胤禟的肩,讓女婿好生照看著,胤禟頷首應下,他手邊事多,正想先走一步,卻聽岳父說:“你府上小四小五聽說很像辰泰那個兔崽子?是不是真的?”
胤禟也是聽寶珠說的,他哪知道大舅子從前長啥樣,他略一遲疑,馬斯喀又道:“長得像倒不妨事,要是連腦子帶性子都像那就糟心了……我這麼多兒子最蠢就是老大,外甥像舅是不假,那麼多舅咋就偏偏像了他?”
說著他又在胤禟肩頭上拍了兩把,嘆口氣走了。
徒留胤禟風化在原地。
老丈人是誠心懟他來的?
咋就沒句好話呢?
那頭辰泰倒是樂呵,還想著等國喪過了去妹夫府上拜訪,看額娘說的真不真。
富察家這邊關注點在小阿哥的容貌上,一眾皇子則是感慨。
這倆小的就生在皇太后薨逝當日,本來不是個吉利的事兒,結果皇阿瑪聽說老九福晉是因為太后歿了,心中大慟,趕著要進宮來,這才鬧到提前發動……他就丁點脾氣也沒有,直說小阿哥與太后有緣。
就這事,老十四關上門就是一聲呸。
皇阿瑪這心可真夠偏的。
第161章 狐疑
因在孝期; 小四小五洗三滿月百日酒都沒辦; 這幾個月府上啥樂子也沒有。不止瑞郡王府; 滿京城都差不多,明知道皇帝對嫡母親情厚重,誰敢觸他黴頭?
及至國喪結束; 季秋都快過了; 眨眼又是一年冬; 寶珠房裡的炭盆已經點起來,天氣好的時候她還會領著兒子們去湖上坐坐; 不出太陽天就靠在榻上讀書,或者寫兩頁字。從科爾沁過來伺候太后四十年那位嬤嬤在梓宮入土之後捧著個三寸高的木盒來到鐵獅子衚衕,隨她來的還有幾口大箱子。
那木盒裡裝的是太后留給寶珠做念想的物件; 是一串活佛開光的天珠; 這是太后心愛之物,生前時常把玩。除此之外還有一封由太后口述宮女代筆的書信; 就是幾句沒來得及親口說的囑託,大意是希望寶珠能保持本心,相夫教子; 安樂一生……那上頭還蓋了一枚印章; 寶珠看過之後就仔細放回木盒之中; 妥善收撿起來,至於那串天珠,則被她套在手腕上。
嬤嬤早先聽說了,聽說從來都笑眯眯的九福晉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