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趕緊陪好話:“聽那頭的意思,九貝勒手裡還有一罐,是不是求皇上替您討來?”
聽得這話,德妃的臉色稍有好轉,又說:“要是老九不給臉,說他已經用了又如何?”
“沒見九貝勒受過傷,能用到哪兒去?若是誠心不給皇上就能厭了他,哪怕真用完了,富察家一定有,娘娘無須擔心。”
德妃好像忘了一切的根源都在她自個兒身上,還覺得人人都對不起她,就連皇上,也就是頭一天來看過,沒等她醒轉就走了,往後只送了些東西來,簡直薄情。
算了,旁的往後再慢慢謀劃,當務之急是養好這張臉,絕不能留疤。
求康熙做主的點子是那宮女想的,可她沒準備親自去,從寢殿出來就使喚其他人跑一趟乾清宮,就說九貝勒手裡有能治好娘娘的藥膏,請皇上做主,為娘娘求來。
康熙已經知道這事怨德妃自個兒,看她慘成那樣,憐惜還是有的,聽說老九手裡有藥膏,就擺手使人退下,準備回頭問問。
當天傍晚,胤禟回來就接到小太監傳話,說皇上請九貝勒走一趟。
他隨口問說什麼事。
那太監有奉承之心,就學了一嘴。
胤禟想了想,請他幫忙傳話,勞皇阿瑪稍等:“你就說我今日去正在改建的府邸看了,沾了滿身灰塵,不敢面聖,容我換身衣裳。”
小太監快步跑回乾清宮,將這番話回稟上去,康熙倒沒咋的,很有耐心喝下半碗茶,就等到胤禟過來。這麼冷的天,他額頭上還出了汗,想是趕著過來的,恐怕半點也沒耽擱,康熙很是滿意,讓胤禟坐下,又使梁九功上一碗溫茶。
“找你來不為別的,聽說你手裡有能褪疤痕的藥膏,是不是勻出一些給德妃?”康熙還是很希望她能復原,倒不是情深義重,而是擔心留下一臉傷疤倒胃口。
聽得這話,胤禟很是驚訝:“兒子手裡那些藥膏都在北巡之前給老十防身用了,有沒有剩真不清楚。皇阿瑪您說的恐怕是富察氏出嫁時我岳父給她備的,統共有兩罐,兒子拿了一罐,另一罐聽說德妃娘娘傷了臉就趕著送去永和宮了,哪還有多?”
康熙也聽糊塗了,問說:“你說已經給德妃送去了?難道還有別的?”
胤禟搖頭:“兒子聽得糊塗,不如您找個永和宮人問問?”
糊塗?
胤禟才不糊塗。
他藉口說換衣裳,就是回去問馮全話的,之後就被德妃不要臉的程度氣樂了,吩咐馮全給老十那頭遞個話,自個兒趕緊到乾清宮來。
雖然費了些事,好賴沒白忙活。
康熙一個眼神,梁九功就躬身退下,交代底下人去永和宮把先前過來傳話的找來。
宮人哪敢讓康熙等?
哪怕距離不近,還是趕著把人帶來了。
問過才知道,是底下奴才摔了藥膏,娘娘心善沒多追究,想向九福晉再討一罐。
康熙簡直開了眼界,他不是很懂德妃的套路。
倒是胤禟,一個沒忍住納悶說:“那藥膏老值錢,百兩黃金換不來一罐,摔了你不會刮乾淨另尋東西裝?就大大方方扔了還想再問我福晉拿?我欠你的?”
過來回話的奴才直接讓胤禟說懵了,心想那分明是娘娘有意打翻的?掃出去都來不及,誰能想到它真管用?
大實話他也不敢說,只得解釋道:“奴才只是過來傳話的,詳情奴才不知。”
早說是這種情況,康熙直接不會找胤禟過來,他沒那個臉。
就該想到老九福晉不是那等吝嗇人,德妃自個兒作死!“你回去告訴烏雅氏,朕忙得很,沒空管這等瑣事,讓她配合太醫院用藥,若真想求那藥膏,自己求去。”
都改口叫烏雅氏了,誰還敢觸黴頭?那奴才嘴裡發苦,心想這回要受罪了,動作卻沒半點遲疑,一番討饒就趕緊回永和宮去了。
他沒敢照原話講,只說九爺那頭也沒了,實在需要得尋富察家。
德妃狠狠氣了一頓,那頭胤禟同康熙分享了自家三個兒子的名字,嘚瑟夠了飄飄然從乾清宮出來,雖然歸心似箭,他還是強行拐了個彎,往翊坤宮去了一趟,美其名曰給額娘請安,實際是去同她分享德妃的倒黴事,讓她高興高興。
寶珠懷孕的時候喜歡聽故事,胤禟跟著聽了不少,說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宜妃聽完笑倒在貴妃榻上,很想給他一串賞錢。
“本宮活到今日,還沒見過這等厚顏無恥之人!”
“有意思,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