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只是陣前叫喝,困住曹州城,眼看天氣寒冷下來,深秋之末,馬上就要入冬了。
這樣圍而不攻,反而使曹州城的軍民都擔心起來,越發猜不透魏軍的東西,難道要困死城內的人?
目前曹州的糧草仍夠幾個月,加上城內上萬戶百姓,即使每家集湊一些,也能再頂半年,不至於被餓死在城內。
但是魏軍如此反常的舉動,使得軍民不安,半個月後當城門東面扯開柵門,打出放行百姓出城的橫幅後,大批難民,開始選擇逃荒,帶上了家裡的被褥和糧食,打算到山林住,這樣可以暫時避開戰火。
也有不少人趕往中山和衛、齊魯的接壤之處,那裡有難民營,天下第一聖地鬼谷宗正在救濟難民,去了不至於被濫殺,有病也能有人醫治,還有一些打算去往魏、趙、燕避難,等戰爭結束再回來。
曹州難民組成長隊,陸續從東門出來,魏軍沒有絲毫危難,只是不準回頭走,一旦過去,就不允許再入城了,否則按奸細處置。
數日下來,城內走了數千民戶,使飽和的曹州城,頓時空了不少,一些家庭留下了年邁的老人,看守房舍,而年紀稍輕的人,帶著妻兒上路避難。
困城半個月來,季節交換,冷熱空氣對流,雨水很充沛,大小河流都是爆滿,給三軍將士修築河溝帶來許多困難,但是軍令如山,在辰凌幾次親臨現場鼓勵三軍之後,士氣如虹,加班延點,硬是在二十日內,把數十里的河道修好,一直延伸到了曹州北城外。
辰凌提前下令讓夏世雄、楊匡義帶將士捆紮木筏,備好弩弓,調派精通水性的精銳甲士,隨後聽後軍令攻城。
這一日,陽光明媚,秋高氣爽,已經快入冬了,難得幾日晴朗天氣。
曹州處在黃河以南,在秋末時節,氣溫還保持在七八度左右,如果在東北燕國,即將開始降雪了。
姜寇前來拜見辰凌,抱拳道:“啟稟大帥,河床修築完工,堵河用的土袋也備好,可隨時開閘,隨時添堵!”
辰凌站在一處山坡上,欣慰點頭道:“很好,時辰差不多了,來人,點狼煙,上游開壩!”
“喏!”傳令官吩咐下去,頓時鼓聲陣陣,大營點起狼煙,每隔五里,都有臨時烽火站,一見狼煙升起,相繼點燃,數十里的狼煙沖天而起,令人醒目。
“開閘——放水——”
河遊的沈錚等諸將,看到狼煙訊號,立即喝令:“開啟堤壩的閘門。”
頓時,菏水、濟水兩天支流的河道,被各引開一道豁口,河水滔滔,先後灌入了人工河床之內,然後奔騰而下,順勢席捲,速度很快,不亞於騎馬趕路。
兩個時辰過後,水勢已經沿著人工河床,衝向了曹州城。
洪水滾滾,驚濤駭浪,使得地顫山搖,隆隆作響,彷彿千軍萬馬衝殺過來。
曹州守衛再發現狼煙的時候,就已經稟告給城內將帥,衛山童覺得事有蹊蹺,早早就站在城樓觀望,不過他站在南城門,以為辰凌又要施展什麼攻城戰,這時,北門告急,響起了急促的鑼聲和鼓聲,極度危險的訊號。
衛山童帶麾下將士匆匆趕往北城門,當站上城牆垛口的時候,看到城外的場景,都是都鐵色鐵青。
城外曠野,一片汪洋!
一股衝勢很猛的水流,不斷撞擊到城牆上,由於城外荒野早已被魏軍築起一圈高壩,用幕布遮擋,時至今日,他們才明白過來,幕布後面的高牆,原來是圍截水流用的。
這一下,曹州附近十餘里,將會成了一片人工湖泊。
大水滾滾,聲勢駭人,在天地自然偉力,任何人都感覺到自己的渺小與無助。
水位越來越高,不斷向上翻湧,城頭守衛慌亂無措,不知如何抵禦。
衛山童明白了辰凌的打算,當初吐了一口鮮血,自己辛苦籌備數月,把曹州城牆垛口及城門精心打造,有利於防守攻城戰,而現在,似乎都用不上了。
不過總算他還是一名老將,沒有嚇得軟腳認輸,甦醒過來後,第一個命令就是,馬上通知城內的百姓,趕快怕是房頂,備好木材等可漂浮物,以防被洪水溺死。
第二個命令,則是讓不會水性計程車兵撤離,到城內高房頂上,準備木板木柱浮水,四處伏擊,與魏軍巷內廝殺,城破前也要拉一些墊背的魏軍將士,消耗他們一些兵力。
“轟隆!”
有幾段常年失修的側偏的城牆,被沖垮塌,洪水入城,緊接著,四處露水,只要豁開一道口,水勢就會沖走阻礙的石頭,迅猛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