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會來救你的,他一定會來救你的。”
陳勝沒有說話,身子卻忽然搖晃起來,陳姬抬起頭,卻發現陳勝的胸口露出長長的一截劍尖,鮮血沿著劍鋒,一滴滴的滴到她的臉上。她大吃一驚,卻看到莊賈獰笑著從陳勝的後面轉了過來:“大王,對不起了,莊賈侍候了你這麼多年,也沒享過你什麼好處,只能用你的人頭去換條生路了。”
“莊賈,你這個——”陳姬一聲驚呼,話剛出口,莊賈手中血淋淋的長劍已經刺進了她的胸口。莊賈伸出手在她的臉上摸了一下,帶著三分遺憾:“可惜了,這麼好的美人。”
陳姬張著嘴,鮮血從她的口角溢了出來,她竭力向陳勝爬去,最後看了一眼陳勝帶著不可置信的驚訝的眼睛,緩緩的倒在了陳勝的身上。
莊賈獰笑著,膽怯的看了一眼外面,拔劍砍下了陳勝的人頭,裝進了革囊,然後將長劍扔在地上,看了看自己身上,又脫下了沾了血的外衣,這才提著革囊走出了小屋。
“陳王累了,我去找點水來,你們不要打擾大王和夫人休息。”莊賈壓抑著心中的恐懼,強自鎮靜的駕著馬車離開了。一出親衛們的視線,他就拼命的抽打著戰馬,衝出了小城。
章平看著莊賈和他手中的人頭,有些不太敢相信:“這真是陳勝?”
“回大人話,千真萬確。”莊賈陪著小心,諂媚的笑著。章平不信,讓人找了幾個受傷的降卒來確認了,這才放心。他心中快慰,放聲大笑:“好,你跟我走吧,答應你的,我絕不會食言。”
“不敢,不敢。”莊賈站起身來,謙卑的說道:“請大人上車,小人願為大人駕車。”
章平看了一眼那輛華麗的馬車,連連搖頭:“這輛車的主人剛死,不祥,我可不坐。我還是坐我的戰車好。”莊賈一愣,隨即抽了自己一個嘴巴,討好的笑著:“大人說得對,大人說得對,我也不坐這車了,還是騎著馬跟大人走吧。”
第三章 風雲突變 第二十節 君子一言
“大人,共尉來了。”一個騎兵縱馬而來,在心滿意得的章平面前勒住了戰馬。
章平大驚:“多少人?”
“六七千人,三面戰旗,陷陣營,驃騎營,還有飛虎營。”騎兵大聲的叫道。
章平大吃一驚,來得全是共尉手下最精銳的戰士。陷陣營是共尉的親衛營,驃騎營是共尉的騎兵營,一式的新式裝備,飛虎營雖然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但據說也是精銳。自己追了這麼遠,隊形已經散了,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快撤。”章平二話不說,調頭就跑。騎兵們見章平這麼緊張,也緊張起來,調轉馬頭跟著章平開始狂奔。等共尉追到邑下,章平已經跑得只能看到背影了。
共尉剛剛趕到邑牆下,就看到了陳勝的戰車。駕車的四匹馬被解開了,只剩下三匹。共尉一驚,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左右看了看,讓人拉過幾個倒在旁邊的傷兵一問,這才知道莊賈剛剛把陳勝的人頭獻給了章平。
共尉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孔鮒怒吼著從裡面跑了出來:“將軍,快追,快追,陳王被莊賈害了,首級被他帶走了。”
共尉二話不說,飛身上馬,帶著人向西追去。跑出二十里地去,他忽然暗自鬆了一口氣。好了,正如歷史的程序一樣,陳勝死了,自己沒有再給自己找一個麻煩。說實在的,真要把陳勝救了,他還不知道如何處理呢。繼續尊奉他?那豈不是跟自己過不去?殺了他?那還救他幹什麼?再說了,陳勝再沒用,那也是陳王,他如果殺了他,和篡位差不多,苦心經營的名聲肯定全毀了。
還是這樣好。
共尉心情大好,卻越發的憤怒:“追上去,奪回陳王的首級,殺了章平為陳王報仇。”
“追——”將士們吼叫著,催動戰馬,跟著共尉狂追不已。
章平叫苦不迭,他半夜就起身了,到現在為止一口水也沒進,跑了半天,追了一百多里路,終於如願以償的拿到了陳勝的人頭,卻被共尉跟在屁股後面猛追,真是流年不利。他不時的回頭看看,見共尉的身影越來越近,他咬了咬牙,命令隨軍司馬帶著步卒回頭堵截。
隨軍司馬不敢違抗命令,只得帶著兩千多疲憊已極的步卒停住腳步。他們剛剛擺好陣形,共尉就帶著大軍捲起沖天的煙塵衝了過來。隨軍司馬一看到這個架勢,腿都打顫了,剛要顫聲命令放箭,卻發現共尉帶著騎兵轉了個彎,從他們身邊一掠而過,繼續向前追去。
“呼——”隨軍司馬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