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勇心道:你個鮮于通還真是一毛不拔!“鮮于族長,賊寇之事可以放放,現在當務之急乃是玄菟郡兵的糧餉,郡府內庫存錢糧僅夠支付郡兵半月之用。高勇新到,不知該去哪裡籌錢‰必鮮于族長也知道遼東民風彪悍,萬一郡兵藉機鬧事,在郡城內搶劫勒索,若因此傷核玄菟百姓……這年頭,沒錢不好帶兵啊!”
鮮于通面無表情的盯著案几片刻,仰起頭露出不自然的笑容:“高太守如此為百姓著想,老朽深受感動∈於家願捐錢十萬、米糧百石以解燃眉之急。”
高勇佯裝大喜,起身言謝:“鮮于族長救國救民之舉必萬世流芳啊!”
鮮于通尷尬更甚,一不留神上了套,白白吐出許多錢財,此刻還要聽高勇反諷,只得忍氣吞聲:“太守過譽了!傾盡全力救國救民乃是鮮于通畢生心願,即便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高勇本想在開口多勒索些不想鮮于通一口封死,只好說道:“郡內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處理,晚輩先告辭了。待郡內平定,勇必將修建功德碑,將鮮于族長的善行義舉公告天下。”
離開鮮于府,張武笑道:“主公好厲害,幾句話就弄來這麼多東西。”
高勇卻長嘆一聲,搖頭道:“這一點在鮮于家看來不過是九牛一毛∈於通很厲害啊,竟然讓我無法繼續開口,本想再多訛點的。”張武、孫泰同時驚訝。其後,高勇吩咐孫泰留些可靠之人嚴密監視鮮于家,孫泰得令立即返回兵營準備去了。
高勇離去後,鮮于通身側的隔簾內走出一俊俏青年對其言道:“父親,果如您言,這個高勇相當精明,那王寇敗得不冤。”
鮮于通沉默片刻道:“甫兒,玄菟留不下去了。那高勇先去王家,擺明了對我們有所防備,打壓是遲早的事。公孫度那裡聯絡的如何?”
鮮于甫點頭道:“一切皆妥,公孫太守已劃地百頃並准許建堡寨。父親難道真要離開?”
鮮于通嘆息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晚了恐有性命之憂。”
帶著鬱悶心情高勇徑直來到郡府大牢,這裡面關押著原來的主要官員□寇及王厚更是單間雅座,關押於大牢最裡面、最陰暗、最破舊的牢房內。
獄卒見到高勇立刻開啟牢門,前面引路。高勇看著低矮潮溼的監牢問道:“這兩天王寇、王厚可老實?”
獄卒回道:“回太守,王厚還算可以,能吃能喝能睡。倒是王寇整日大呼小叫,吵得人睡不著覺。聽!又在叫了!”
高勇側耳,果然聽到裡面傳出來的詛咒破罵,其中汙言穢語完全不像一個做過太守大官之人所能講出來的。高勇搖頭,腦子裡開始思索如何能讓王寇說出藏錢的地方。七轉八拐總算到了王寇的牢房外,他的隔壁是王厚。此刻王厚正倒頭大睡,衣衫汙濁頭髮凌亂,與以前意氣風發之時判若兩人。
高勇瞥他一眼,對張武道:“老天是公道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想必他知道自己所犯惡行隨便挑出一件都夠死罪,反而此時心安理得。”
張武掃視牢房道:“如果報應能夠早點到就會少死很多人了。”
高勇輕拍其肩,命人將王寇帶到新設立的審訊室□寇如同拔光毛的鴨子只事嘴硬了!從見到高勇那一刻起提高八個音度叫罵,高勇扭頭笑問道:“前任太守,抓你時怎不見你如此英勇?倘若那時發揮這樣的口才,只怕現在本太守還在山裡打游擊呢。”
王寇連說七個‘你’,待緩過氣要繼續罵時被張武一腳踢到屁股上,‘嗷’一聲喊出了今天的最大音量、最高音調。高勇調侃道:“想不到王前太守還是男高音呢!”
審訊室佈置簡單,一張案几,一把石凳,陽光從視窗射入,清晰地照映出屋內的灰塵雜物□寇手腳被鐵鏈銬牢跪在地上,兩名近衛隊員將其死死按住。高勇給張武眼色,他立刻會意派人到門外站崗同時將屋門關上□寇見此情景立刻緊張起來,恐懼令其手腳漸漸發抖,畢竟以前他自己也常常這樣做,害人無數!
高勇手拄臉龐盯著灰土滿身的王寇問道:“招了吧!竇實可是把一切都供出來了。”
王寇梗著脖子吼道:“本太守沒啥可招的,竇實小兒向來與本官不和,其言怎可相信!”
高勇笑道:“呦呵!挺有骨氣的嗎。告訴你,趁早吧你藏錢之地說出來,否則受苦之後再說豈不冤哉!”
王寇詭笑道:“好啊!原來是為這!府庫空空,日子不好過吧!哈哈,饑民遍野、兵無餉銀,幾天之後這幫賤民便會懷念本太守的恩德,到那時…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