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微黯,“司馬防所言非虛,曹操已經侵入琅邪、東海№城三地,廣陵陳登也舉兵壓境,青州樂進更遣派斥候跨境探查!目前,軍師正在集中兵馬固守郯城、下邳,且推斷曹軍兵涼用已至極限,曹操無力佔據更多城池,且還要隨時提防高勇偷襲,故而,要我等小心應對,既不要被曹操虛張聲勢迷惑,也不可輕言妥協。”
陳到吃驚道:“想不到曹操計劃如此周詳,竟然冒如此風險南下!唉,一棋之差,半盤皆輸。不過,從軍師分析看,主公不是全無機會,只是如何去做,還需要仔細推演。”
關羽鳳眼細眯道:“羽率甲騎襲擾曹軍糧道,兄長率軍繞行山桑、汶縣返回下邳!曹操口頭威脅,我軍當以實際行動反擊,退出苔縣、武平、宋縣,讓曹操、袁術短兵相接,以雙方仇恨,如無兄長緩衝,定會戰火重燃!”
劉備沉思片刻,終下決心,“就依雲長之謀,曹軍虛張聲勢,定是尚未全取譙郡,我軍只要遊而擊之,緩緩退回徐州,想必著急的肯定會是曹操!”
陳到眨了眨眼,心生一計,“既然曹操四處征戰,主公何不順水推舟,將實情告知呂布、袁術和高勇!”
“哦?妙!”
九月二十五日午夜,被劉備款待六七個時辰的司馬防總算離開了苔縣,可一路打馬狂奔,心中憤怒難抑,“劉備小兒欺人太甚,此仇不報,防絕不罷休!”想起臨別時陳到的冷言熱諷,他就詛咒不停,也因為沒能察覺出劉備軍營的異常……
是夜,劉備與關羽揮淚道別。步軍立即南下,甲騎急速北上。關羽成了孤軍,他要以一己之力攪亂曹軍糧道,並要在此與老冤家虎豹騎一決雌雄!
曹操地全面擴張停止了,情形與後世的德國一般無二,一旦進攻受阻。等到的將會是狂風暴雨般的反攻!
天明時分,一匹快馬衝進譙縣,正自與程昱商議該如何應對高勇的壓力的曹操聽到院外急促地馬蹄聲,心頭一震,對程昱道:“看來劉備小兒不願屈從啊!”程昱聳聳肩膀,“劉備此人外柔內剛,看似與世無爭,實則野心勃勃,此時怕是已經離開苔縣南下了!”
“主公!”司馬防快步走入屋內。氣洶洶道:“劉備小兒居心叵測,誆騙屬下大半夜,才告知誓與主公奮戰到底!”
“劉備小兒也有如此膽色?”曹操望一眼司馬防笑道。
司馬防急道:“屬下離開苔縣時。看到劉備軍營尚未動作,若能立刻發兵擊之,當能一戰而勝!”
“軍營平靜如常?”程昱聞言搖起頭來,“你被騙了,劉備定然在你離開之後攜兵向南,此時應已離開苔縣二三十里了!”
司馬防怔住,“原來主公已有安排,屬下心急了。”
曹操示意司馬防坐下,“其實操原本便不打算讓劉備繼續擁兵自重。既然文得他不接受,那就只能武力解決了。仲德,你去安排吧。”
很快,一支千人部曲離城向西,另一支萬人兵馬則掉頭向南……
苔縣與宋縣之間不過百四十里,途中只需渡過粟水,全速行軍一日即可抵達。自離開苔縣,劉備心中便隱隱感到不安,“叔至。你看曹操會做何安排?他偷襲譙郡,必為阻止我軍返回徐州。勸阻不成,多半出兵攔阻。只是這兵馬……”
陳到凝眉道:“曹軍欲求速戰速決,必置重兵於要地。城父僅有兩千兵馬,只能稍稍拖延曹軍腳步……傳聞曹操手下虎豹騎日行千里,為防不測,必須儘快渡過粟水!”
“虎豹騎……”三個字,觸動了劉備內心深處的痛楚,抬起頭。眼望前方不遠處的粟水。看著對岸的密林、荒廢的農田還有坑坑窪窪的官道,“你說得對∝須儘快渡河!”
此時,粟水對岸剛被劉備掃視過地密林內,曹純舔了舔乾涸的嘴唇,露出一絲冷酷的獰笑,“告訴下邊都清醒清醒,一會擊殺敵軍,活捉主將者官升三級!嘿嘿,劉備啊,只怪你命不好,偏偏兩次都遇到我!”
不多久,劉備軍先鋒抵達河岸,巡查一番不見任何渡河工具,遂立即砍伐樹木搭建木橋。前前後後耗費半個時辰,才將一座簡易木橋搭在河上,此時岸邊已經聚集四五千人,黃壓壓地一片,好似那等待收割的麥子。
劉備佇立隊尾,視線聚焦在對岸的密林之中,那股不祥地預感愈發強烈。“叔侄,你看對岸密林有否異常?”
陳到眯起眼睛仔細打量,“主公,你可是指林中的安靜?”
劉備點點頭,“有些反常!”
“時近晌午,倦鳥歸巢,寂靜些也屬正常。不過,最好派人過去查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