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為實在令人費解。她憑著女子的直覺猜測著:“他打算做你的夫君?所以不讓你露出手足臉面給旁人看?”秦嫣嗤笑:“有這般給了錢,又不要我負責的夫君; 我要一百個也是不厭的。”
“你就想得美吧。”鹿荻將錢小心攏入錢匣中,道,“這錢來路不明……如今你的清白真是……”秦嫣一個巴掌拍在她的面前:“我是清白的!”
“銀幣散了!一個就多少布帛呢!”鹿荻護著銀幣,挑著嘴角:“我們先去買些馬來; 金娑草場的確該添些牛馬了。還有,再去添點零食小吃,大家沒事磕磕瓜子,省得黑頭和胖魚每天掏鳥鑽洞,帶得哲荻跟個土撥鼠似的。”秦嫣笑吟吟地收回手掌,這些日子跟著步陸孤鹿荻一起摸打滾爬,兩個姑娘彼此之間有著互相的敬重和欣賞,她是很喜歡鹿荻的。
秦嫣一直希望有個手帕交的好朋友,先前在敦煌之時曾經想著跟絲蕊做個朋友。可惜絲蕊太命苦,幾次都遇到不順。上一回她去敦煌,絲蕊已經離開玉鸞班了,不知去了何處。
不過秦嫣不曾點穿鹿荻的女子身份,她知道她為了保護部落小心翼翼護著自己女兒身的這個秘密,她不會主動去戳穿她。
不遠處的草地上,黑頭和胖魚一邊看護著哲荻在草地上跟一群羊羔玩耍,一邊閒來聊天。兩個人最近手頭都又幹又緊,連瓜子都磕不起了。黑頭道:“我說胖魚,你覺得我們汗王是不是看上蘇尼了?”
胖魚笑道:“我們蘇尼人美武功好,還是個公主。汗王看上也是理所當然的。”
黑頭道:“那你我可要好好從旁協助一番。”
胖魚道:“他們兩個還需要你我的協助,我看仙女早就對我們汗王有意思了。”
黑頭激動:“是啊,仙女沒事就跟我家汗王在一處,明明她應該跟桑遲大人關係更好一些才對啊。”
胖魚道:“你看看,蘇尼大人一回到部落裡,誰也不搭理,直接跟我家汗王躲在了氈包之中。你說說,他們在幹什麼?”
“小別勝新婚?”黑頭壓低聲音。
胖魚吃吃偷笑:“親親、摸摸、抱抱?”
黑頭來勁:“對對對,一定是這個。為可憐孤單的桑遲大人點個同情的蠟燭。”三里開外,正在給一群牧人佈道的桑遲將軍沒來由打了個噴嚏。
胖魚道:“我們就等著抱上小小王子吧。”又做出煩惱的樣子,“不知道汗王會不會讓我們帶小小王子。”
“有我黑頭呢。”黑頭拍著胸脯,“我黑頭除了不會哺乳,那樣不會做?”
“那蘇尼大人有了身孕,打仗誰打?”
“不是有桑遲將軍嗎?”黑頭道,“桑遲將軍很有能耐啊,好多處月部的姑娘都將他當做夢中情人。我還擔心過他會搶了我們蘇尼大人。幸好,他好像是個景教和尚?那就只好單身囉。”兩個人說話完全沒一個像樣的邊際。
“誰說的,景教還可以娶老婆!”胖魚最近已經跟著桑遲大人,快要變個景教徒了,雖然他這個景教徒是走了味道、藏了私心的。他道,“能娶老婆能養大胖兒子,聽著就比中原的佛教靠譜。”
“對啊,如果信了景教可以分配一個老婆給我,那就更加靠譜了。”黑頭對此也有點蠢蠢欲動。
“我估計會有的,你沒看到景教的雕塑,男人女人都不穿衣服嗎?”
“對,我就喜歡看著!”兩個人沒羞沒臊地桀桀怪笑起來。正在笑得高興之時,忽然聽到哲荻一聲尖叫。黑頭和胖魚慌忙收起自己的淫/蕩之心,轉頭看是什麼事情。
秦嫣和鹿荻也聽到了這個聲音,兩人趴到氈包的牛皮蓋簾前,將兩顆腦袋同時探了出去。只見小特勤哲荻又哭又叫在前面拼命奔跑,背後奮力追趕著一隻雪白的毛絨糰子——正是雪奴。
雪奴去了一趟天山之後,一臉的野性難馴。呲著一口白亮的小犬牙,逮誰咬誰,瞪誰誰懷孕。
孩子們出來玩耍的時候,而秦嫣又沒有功夫帶著它的時候,就讓小孩子們去木柵欄圍好的空草地,與雪奴隔開。不知小特勤做了什麼,竟然將雪奴放入了孩子們玩耍的草地中。見小特勤呼救,黑頭和胖魚不敢怠慢連忙衝過去,將哲荻一把抱起,扛在肩頭。兩個人飛快地向前奔著。
遠遠看去,一胖一瘦兩個身影,活像一雙筷子旁邊跟著一隻碗,碗裡還墩了一個糯米糰子的小特勤。這倆人的腿跑得跟風火輪似的,身後那隻英勇無畏的小毛團則追得氣勢十足。若不是雪奴畢竟只是只幾個月大的小狗,就那股子狠勁,只怕不需要多少時間,就能將那雙“碗筷”給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