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撂倒。
不過,雪奴畢竟還小,胖魚和黑頭一頓猛跑,到底還是把那隻野獸似的小狗給甩開了。便有其他的牧人過來,將雪奴連哄帶勸地引出了孩子們玩耍的草場,用木柵欄擋開了。胖虎一身肥油跑得都快融化了,抹著汗道:“這狗爺也太忒兇了。”
黑頭也趴到在他身邊的柵欄上,耷拉著腦袋一副快斷氣的模樣。小特勤哲荻剛從危險中脫出,又跟只充滿了羽毛的蹴鞠球似的,蹦跳著去耍子了。慌得胖魚在他身後囑咐:“小特勤,可千萬別再惹雪奴了,老兄弟倆可再跑不動這一回了。”
“哼!”哲荻嗤了他們一聲,完全沒把這兩個救命恩人的大恩大德放在心上。嘴乖心甜的胖魚,對著小特勤哲荻,那也是討不到好的。
正在這時,只聽見鹿荻汗王的氈包裡,發出一個女人撕心裂肺地慘叫。
胖魚和黑頭驚得差點從木柵欄上跌下去:這,這是什麼聲音?他們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揉了又揉眼睛,那裡可是汗王的氈包啊,裡面只有蘇尼大人才可以隨意出入……汗王又號稱自己有斷袖之癖,沒有扛過女人進去。而且他們仔細分辨了一下,這個女人的聲音明顯就是娜慕絲公主。
兩個人更加吃驚了:他們的蘇尼大人可是揍遍時羅漫山無敵手的女魔頭,除了某些美妙到不可言說的事情,應該……沒什麼事情能讓她這麼大哭大叫吧?兩人開始猜測,蘇尼大人為什麼會叫得這麼銷魂奪魄?
兩顆帶著顏色的腦袋,湊在一起大眼瞪小眼:“那個……真的是……是那個?”
“是,肯定是!”一個肯定道。
“那個,難道真的是……”胖魚壓低聲音,“是叫/床的聲音?”
黑頭道:“好厲害……”
兩人心照不宣:他們家汗王果然是個生猛人,不出手而已,出了手就讓女人叫成這樣。
“漢人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胖魚虛偽地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黑頭虛偽地一笑,吹個口哨:“今日好似天氣不錯?”
胖魚繼續虛偽著:“嗯,嗬嗬嗬嗬。”
鹿荻的汗王氈包裡,案桌上的銀幣本來已經整理掉了一大半,還有一小半正要打包。如今被砸得四散凌亂,到處都是星光般的銀幣在骨碌碌打滾。娜慕絲撲在銀幣堆裡嚎啕大哭。
鹿荻抱著娜慕絲,嘴裡一個勁嚷著:“你輕一點,我的地毯都快被你捶扁了……哎呀……什麼事情,你有話……好生說出來……”
秦嫣那個懊惱啊!
方才,她看到雪奴野性十足地追趕著胖魚和黑頭兩個人,想起它在竺勒湖邊,在那個男人手底下乖順的模樣。當時她只顧責怪雪奴一臉蠢狗模樣。其實,回到金娑草場之後,雪奴依然保持著在天山特訓出來的野性。那日它那般聽那個男人的話……還有,那個男人在幫助幽若雲他們報仇……還有,他站起來時那身高腿長,還有那說著圖桑話,那麼好聽的嗓音……
那是郎君啊!
一定沒有錯了!
他自小就特別招動物喜歡。他說過小時候在敦煌城的時候,街上的狗都會跟著他一起回府,實在沒辦法,羽大哥才給他捉了一隻受傷的銀狼,讓他養著狼,把狗嚇走。後來她和他一起見面時,蔡玉班的小奶狗虎頭也非常喜歡鑽在他的手掌之中。幽若雲就更不是巧合了……
至於他讓她穿靴子,還讓她帶面紗,這種奇怪的事情她當然還是看不出緣由的。他為什麼一下子給她那麼多錢呢?難道他認出她了?
對對對,一定是認出她了!認出她難道不應該是立時叫住她,讓她驚喜一下嗎?怎麼可以錯肩而過?!秦嫣又痛又悔,氣得將鹿荻一頓狠撓:“那是我男人!鹿荻!”
鹿荻釋然道:“難怪讓你戴面紗、穿靴子,難怪給了你那麼多銀幣。”她喜悅道,“啊,那這筆錢就沒問題了,本汗王可以放心使用了!哈哈,本來還是有點擔憂的……”
秦嫣惡狠狠打斷她:“錢錢錢!你滿腦子全是錢!”
鹿荻道:“部落實力強大了,我才能有更多的人手給你找郎君啊。”
“嗷——”一聽到個“找”字,秦嫣真是戳到了心尖子上:曾經有個人在她面前,她沒有珍惜,還拿話嗆他……要是當時細心一些認出郎君,如今哪裡還需要去“找”他?
鹿荻看她哭嚎不止,說道:“你冷靜冷靜,話說你覺得他到底有沒有認出你?”她以手掌在秦嫣臉側用力拍打著,幾枚銀幣好不容易躺平,又被砸得好幾個連滾。
“應該認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