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行,腳步都有些輕飄飄的。
到了內室,卻是和煦的暖意撲面而來,耳畔有細微腳步聲傳來,譚伶抬頭時候,卻見果然是仙草徐步而出。
目睹她現身的那刻,譚伶眼中有淚湧了出來,他雙膝跪地:“奴婢參見娘娘,總算找到您了!”竟是喜極而泣。
仙草道:“公公快起。”
彩兒從旁扶起了譚伶,小慧送了熱茶上來,又請譚伶落座。
譚伶擦了擦淚,捧了茶杯在手上,淺淺啜了口,滿腹言語,竟不知從何說起。
仙草道:“聽禹將軍說,你有話要跟我說?不知是怎麼?”
譚伶聽了,重又把杯子放下,在仙草面前跪了:“奴婢的確有機密之事,稟告娘娘。”
仙草便看了彩兒跟小慧一眼,兩人垂頭退出門外。
仙草才問道:“什麼機密?”
譚伶定了定神:“娘娘是不是怪皇上那天……在小佛堂裡……”
仙草最不想回憶此事:“太后出事,我的嫌疑又大,皇上傷心之際,倒也無可厚非,並沒什麼。”
譚伶道:“其他的奴婢也不敢說,可是據奴婢所知,皇上其實並不是真心的相信胡美人。”
仙草略覺意外,可也僅此而已,淡漠一笑:“是嗎,想必皇上真心相信的人就是少。”
譚伶苦笑:“奴婢的意思是,皇上懷疑胡美人的來歷。”
仙草看向他:“哦?”
譚伶遲疑著說道:“奴婢跟高公公有些交情,據公公透露,皇上留著胡美人是另有大用處的,可具體如何卻並未告訴。”
仙草心裡突然掠過一絲異樣,好像想到了些什麼。
但她卻不願再想下去:“就算這樣又如何,太后已經薨逝了,我如今又不在宮裡,皇上不也仍好好的?何況皇上也有自己要忙的正事。你又何必為了我這樣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奔走?譚公公,我知道你為人精細仁厚,所以向來也當你心腹,你若是有心,那索性就留在夏州,但我是不會再回去的。”
譚伶看著她淡然的神情,眉頭皺蹙,半晌道:“這樣的話,奴婢還另外有一件事想稟告娘娘。”
仙草道:“什麼事?”
譚伶道:“娘娘可知道,皇上登基這數年,後宮無數,為何卻沒有其他子嗣嗎?”
仙草挑了挑眉,這個的確是一件異事,當初她也曾經暗中琢磨來著:“你莫非知道原因?”
譚伶苦笑道:“奴婢知道,原因是因為一個人。”
仙草道:“一個人?我更不明白,難道你是說有人害的皇上?還是如何?”
譚伶回答:“的確正是有個人害了皇上。”
仙草的心突然沒來由地跳了兩下:“你……”
譚伶垂頭道:“皇上一直沒有子嗣,秘密叫太醫看診,用針用藥,不知吃了多少苦,才終於查出癥結,原來是因為初嘗人事的時候,被烈酒跟催情藥傷了精元,一直不能恢復。所以皇上暗中都在喝藥調養,此事不曾有任何人知道,只有高公公跟我,還有奉藥的太醫知情。”
譚伶說完後,抬頭看著仙草道:“想必娘娘知道,那害了皇上的人是誰吧。”
仙草能猜到別的,這一點卻屬實出乎意外,她愕然地瞪著譚伶。
譚伶輕嘆了聲:“可是皇上對那人,一直都沒有怪罪。娘娘別的不念,至少也看在皇上如此心意的份上……”
第173章
就在南北皆起了戰事的時候;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潞王趙克;竟然離開封地逃往鄴王的陣營。
原來自打鄴王舉事反叛之後,朝廷之中有人向皇帝進諫;說是該趁著這個機會派人前往諸王封地,讓就近的親王帶兵討伐鄴王,距離遠的親王則命他們進京;在此刻向皇帝表明忠心朝廷之意。
而算來距離鄴王最近的自然是潞王趙克了。
沒想到旨意還沒有下,趙克已經帶人逃到了蜀中投奔鄴王而去。
訊息傳回了京城;皇帝龍顏大怒,當即命人把在宮內養病的朱太妃投入慎刑司。
宮內一時議論紛紛。
這日皇帝回宮之後,很是憂悶;便命雪茶去拿了酒來,喝了幾杯,昏昏沉沉。
雪茶扶著皇帝去榻上歇息;趙踞才躺倒;突然喚道:“阿憫。”
雪茶嚇得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地左右掃了眼;幸而宮女們離的遠些,皇帝的聲音又低;倒是不怕他們聽見。
當下忙叫人都退下;才跪地給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