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部分(2 / 4)

不過對不怎麼懂水性的尉犁軍來說,想要徒手捉條夫魚卻不怎麼容易。

好不容易,其中一個黑都嘟的漢子濺得滿臉水花地抓起一條大魚,哈哈大笑道:“老哈,老哈,快來看。哥哥我抓到了好大的一條魚。”

另一個黑漢子一見大喜,連忙躥了過來,嚷道:“妙極,吃那又硬又幹的肉乾兒真是吃膩了,哈哈哈,老卡啊,你抓緊了它,趕快上岸,咱們把它烤來吃。”

老卡一聽,瞪眼道:“怎麼要烤來吃呢?這樣鮮美的河魚,應當下水去燒,燒得肉爛骨酥,吃淨了肉。啃幹了骨頭,再喝一碗濃濃的魚湯,那才美味。”

老哈搖頭道:“你懂個屁,這魚莫要刮鱗,也莫去了內臟,就這麼在火上炔烤,魚的鮮香滋味才不會消散,我見遠來的商賈這樣吃過魚的。”

“炮了吃,有肉有湯,湯鮮味美。”

“烤了吃,鮮香撲鼻,回味無窮。”

兩人站在齊腰深的河水裡大吵起來。老卡勃然大怒,把手中活蹦亂跳的魚兒往水裡狠狠地一摔,那魚砰地一聲入水,竟爾有些暈了,清醒了一下,才搖頭擺尾地游去。

老哈膛目結舌地道:“你怎麼把魚扔了?”

老卡賭氣道:“要燉來吃,就要燉來吃,你偏要烤來吃。好罷好罷,乾脆不吃,懶得跟你惹那一肚子鳥閒氣”

老哈聽了也是怒髮衝冠,大叫道:“不吃就不吃,好稀罕麼,難道就你會抓,老子的一雙手是擺設不成,我自己抓”說著雙手伸手河中,拼命地攪活起來,攪得河水四濺,故意濺了那老卡一身。

岸邊站著的侍衛見了二人吵鬧,不禁掩口偷笑。這兩個人,一個叫卡波卡,焉者國人後裔,還有點羌人的血統,是尉犁軍的兩個校尉,另一個姓哈,叫哈得門(不是哈德門香菸),徐州琅琊人,漢明帝時他的祖上從軍入伍,成為西域都護府的一名士兵。後來道路阻隔,就遠離家鄉,在西域安家落戶了。這兩個人是自幼一起長大的朋友,又一起當了兵,一起做了官,好的能穿一條褲子,偏又最喜歡拌嘴嘔氣,他們的屬下早就見慣不慣了。

尉犁軍因為很大程度上接受了大漢西域都護府軍的衣缽,所以官制一如漢朝,又因他們學大漢官制學了個四不象,最高領袖稱王爺,區區一城之地數萬人,偏又按照一國的官制來設官,所以官制體系混亂的很,按東漢軍制五人一伍、有伍長,十人一什、有什長,五十人一隊,有隊率,百人一屯,有屯長,二百人一曲,有軍侯,千人一部,有司馬或校尉,校尉為正、司馬為副。這支部隊的規模也就是不足一曲人的數量。設一個軍侯、一個屯長足矣,然而尉犁軍的將校“通貨膨脹”的厲害,這一隊約一百五十人的隊伍,居然設了兩個校尉。

曾炩因為正在戰時,不能對他們的軍隊進行徹底的改編組合,為了讓士兵們習慣和適應,現在只來得及對管事的高階官員按著北疆編制進行了改制,至於下面人浮於事的眾多將校長官,依然按照舊制,暫時沒有觸動。

哈得門攪活了一陣,一條魚也沒有抓到。覺得很沒面子,不禁憤憤地道:“TMD,不捉了不捉了,我還去吃自己的肉乾去。”

哈德門剛要上岸,忽然發現前方順流而下,落隱若現一道身影,驚喜道:“哇好大的一條魚,來人啊,來人,拋一支矛下來。”

岸上士兵急忙拋過一支長矛,哈得門接矛在手,便向那河中起浮不定的一道黑影急急趕去,卡波卡扭頭一看,忙也跟了過去。

哈得門得意洋洋地道:“嘿嘿,這條魚塊頭兒夠大,一半用來沌,一半用來烤,怎麼樣,哥哥我比你大方吧?”

卡波卡嗤之以鼻:“等你真捉到了再來充大方吧,你就那笨手笨腳的樣兒。”

哈得門大怒:“你這廝怎麼總是與我作對?好好好,叫你看看某家的手段”

哈得門舉矛在手,就欲丟擲長矛,卡波卡突然一把拉住了他,凝神肅容道:“等一等,好象不是魚,是個人。”

哈得門奇道:“怎麼可能?這種地方,哪來的人?”

二人凝神屏息,定晴看去,只見那或浮或沉的黑影漸漸飄近,果然是個溺水的人,哈得門大驚道:“真的是個人”。

說罷伸出長矛將那人撥了過來,只見那人長髮在水中披散。容顏蒼白清麗猶如一個水妖,又大叫道:“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卡波卡掏掏耳朵道:“這個地方,怎麼會有女人落水而死呢?莫非是過境的胡商遭了馬匪?”

哈得門道:“你怎知她就一定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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