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榜眼郎宋淮居然被人搶了。”
眾人來了興趣,陸士容問道:“他大小也是官身,這光天化日之下,有誰敢搶他的東西?”
“非也,不是你說的這個搶,而是他被人搶去做女婿了。”陸觀道。
王夫人心急,“別買關子了,快說!”
陸觀把是事情說出來,原來今日他約著朋友去茶坊品茶,在茶坊遇到宋淮與他的朋友,宋淮專門過來拜見了陸觀,兩人說了幾句話,他才離開。哪知他剛出了門,就被幾個家丁給拉扯住了。
家丁自報家門,乃是兵部尚書蕭家的人,蕭大人宴請宋公子。聽說是蕭貴妃的孃家,眾人就不敢再攔,任由著家丁將宋淮架上了馬車。陸觀聽了鬧鬨聲,將這場戲都看在了眼裡。
陸士容笑道:“這可是好事呀,能做皇帝的連襟,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宋淮要發達了!”
王夫人說:“走了樞密副使張家,現在又來了蕭貴妃孃家,看來這宋淮還真是人人都搶的金疙瘩!”
左不過又是搶女婿的事情,每到東華門唱名完了之後,這樣的事情就會發生幾次,這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只是如此光明正大在大街上派家丁硬把人綁上馬車的,估計也就只是貴妃孃家了。
陸士儀拉著姐姐去了閨房說悄悄話。王夫人對陸觀說:“宋淮這人實在太招麻煩了!”
陸觀說了一句公道話,“他是這科進士裡很優秀的人,年輕未婚,是麻煩招惹他。”
王夫人搖搖頭,“我本想著相看他,看他適不適合我們儀兒,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實在太麻煩!夫君,你說,這回宋淮會不會允了蕭家的婚事?”
陸觀沉吟道:“依著宋淮的本心,他必定不會答應。但是如果蕭家使了一些手段威逼,或許他會答應。”繼而又笑了,“反正答應了他也不吃虧,咱們拭目以待吧。”
……
馬車到達兵部尚書蕭府,家丁們鬆開宋淮的雙臂,諂笑道:“宋公子,剛才多有得罪,還請您見諒。”
宋淮冷笑一聲,道:“如果真有誠意道歉,那麼就讓我下車離開。”
家丁道:“小的奉我家大人之命,不敢有違,大人已經大廳等候您了,請您進去。”
一群家丁護送宋淮去了大廳。貴妃之父蕭元景笑著招呼他,“子平,來過來坐。”子平是宋淮的字,蕭元景為了表示親近,故而這麼稱呼他。
宋淮拱拱手,道:“不知尚書大人請宋某來有何貴幹?”
蕭元景笑道:“也沒有什麼大事,皇帝曾在我面前誇讚你的才學,我很欣賞,此次把你請過來只是想同你探討學問。”
宋淮畢竟不是真正不識時務的人,他很明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現在這種情況,他只能敷衍蕭元景,反正蕭元景也不能拿他怎麼樣,他心裡打定主意,是絕對不會同蕭家結親。
蕭元景一副真正探討學問的樣子,而且還把自己的兒子叫過來向宋淮請教《春秋》,宋淮耐著性子同蕭氏父子講《春秋》。
不知過了多久,家人來報,“大人,皇上賜宴給您!”
蕭元景衝著皇宮的方向拜了拜,“老臣謝皇上的恩賜。”
御賜的筵席擺開,蕭元景請宋淮入座,酒過三巡,他開始說起皇上對蕭貴妃的盛寵,對蕭家的恩惠,連貴妃的外祖父母都追封了。然後又說起他的小女蕭美仙,貌美賢淑,最後道:“子平,我願意小女許配給你,你意下如何?”
宋淮微微一笑,道:“蕭公美意,宋某不敢當,宋某出身寒微,實在配不上令千金。”
蕭元景不悅道:“貴妃娘娘與陛下說了此事,陛下很是贊同,得知我在家設宴,特地賞賜了筵席下來。”
然後他拿出一根腰帶來,吩咐人系在宋淮的腰上。
“這是陛下親賜的金腰帶,宋淮,難道你要反駁陛下的意思嗎?”蕭元景厲聲道。
在別人或許就順水推舟同意了這門婚事,但宋淮還偏偏就不吃這套,他解下腰帶,雙手放在案桌上,語氣十分堅定,“蕭公,婚事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強迫不來,宋某配不上令千金,還請令千金另擇賢婿,宋某告辭。”
說完轉身離去,家丁小聲問:“大人,小的們還要去抓住宋淮嗎?”
蕭元景深深地嘆了口氣,“罷了,我拿出皇上來壓他,他都不肯同意婚事,已經沒有法子再逼迫他了,讓他離開吧。”
蕭家弄出這一場鬧劇來,很快在京城裡傳遍了,朝中諫官們上書彈劾蕭元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