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微微泛紅,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所謂男歡女愛,她並非全然不懂,可這書中講的,未免也太過細緻露骨。
她靠在床邊,深深呼吸了幾口後,方覺心中翻滾不休的情愫,漸漸褪去。
然那激盪褪去後,她又不免覺得空落,忍不住又望向被她扔至一旁的書卷,目光在“春來到”三字上徘徊不休。
她遲疑了片刻,終是忍不住再度伸出手,向其探去。
指尖觸碰到書卷的那一刻,她下意識便咬住了下唇,宛如做錯了事的孩童般,雙眸轉來轉去,飄忽又緊張。
她終是將那書卷拿回在手中,深吸了一口氣後,緩緩翻開。
很快,心中那莫名激盪的情愫再度升起,她瞧著那泛黃紙張上毫不掩飾的淫穢之詞,呼吸莫名變得粗重許多。
她緊緊咬著下唇,一隻手抓著泛了黃的書冊,另一手則攥起了身上的棉被,致其變了形狀。
如此這般複雜的心緒,終是抵不過她內心的好奇與激盪。
她並未做賊,卻心虛不已,雙眸雖盯著書卷,可一雙耳朵卻直直豎起,仔細地聽著帳外的動靜。
索性這一個時辰的時間裡,都未有人前來。
她便紅著一張臉,小心翼翼地翻閱著。
直至到得此書的中後部分,突有一張更加枯黃的麻紙夾在書中,她心生好奇,便將其取出。
這麻紙不小,被摺疊了四道,她緩緩將其展開,欲瞧一瞧這廬山真面。
可當她瞧見其上內容後,竟冷不丁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幾乎是在一瞬間,一股強烈的熱浪直直上湧,逼得她臉頰赤紅,就連雙耳也如同充了血一般,紅得發燙。
她瞪大了眼眸,目光有片刻間的停滯。
這其上,竟是一幅畫。
描繪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皆是赤身裸體。
男人壓在女人身上,正做著書中所描述的歡愛之事。
黎夕妤的大腦嗡嗡作響,雙臂開始顫抖,心中似有驚濤駭浪,翻滾不休。
“嚓!”
突然,只聞一聲輕響,這張麻紙,竟被她……撕裂了!
她立即回了神,慌亂中將麻紙疊好,夾回在書中,而後又將其放置於一旁的桌案上,壓在了其餘書冊的最底部。
再也不敢去看一眼。
整整一日的光景,黎夕妤都處在恍惚之中。
腦中不時閃過《春來到》中的文字,以及……那一副令她羞愧得不敢欣賞的畫卷。
直至黃昏前,辛子闌前來替她看診,發覺她的神情有些怪異,便問,“小妤,你這是怎麼了?”
“啊!沒,沒有!”黎夕妤彷彿受了驚,連忙擺手,“什麼也沒有!”
辛子闌有些狐疑,一把抓過她的手腕,替她診脈。
片刻後,他的臉上有了笑意,“不錯,這半月來恢復得很好,往後便能下床走動了。”
聽了這話,黎夕妤自是大喜。
她此刻最想去做的事情,便是探望司空文仕。
卻不想,辛子闌張口便道,“只可在近處走動,司空老爺養傷之地較為偏遠,你去不得。”
原本,司空文仕的住處便在司空堇宥的主帥營帳鄰近,卻因著他受了重傷,故而辛子闌便尋了軍中一處較為偏僻的靜謐之地,將他安頓在那處。
黎夕妤不免有些失落,卻也知曉辛子闌是為了她好,便暗自垂首,無聲輕嘆。
“小妤,你不必太過擔憂司空老爺,他的病情迴轉得很好,再過些時日,應當便能醒來了。”
聽了辛子闌的這番話,黎夕妤喜不勝收,連忙重重點頭。
而這時,又有一人走進,他一襲青衫,目光沉然又溫和,是司空堇宥。
辛子闌撇了撇嘴,雖有些憤憤不平,卻仍舊識趣地離開了。
司空堇宥走近後,開口便道,“終是得了辛子闌的准許,我帶你出去走走。”
黎夕妤有些驚訝,卻也笑著點頭,顯得十分欣喜。
但見司空堇宥緩緩俯身,伸開雙臂將她抱了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一抱令黎夕妤心頭一驚,下意識便去環抱他的脖頸。
他眼中滿是笑意,溫和無比,令人甘願丟魂棄魄。
他並未抱著她走出帳子,而是緩緩將她放下,令她直起雙腿,站定在地面。
黎夕妤的雙腿雖未受傷,卻也因著多日來的“拘禁”,而變得有些痠軟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