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王爺何不將我也一併帶回王府?”
“阿夕,你的心思瞞不過我,你想趁機離開永安寺。可我曾答應過司空堇宥,你便斷不能離開半步。”
如此一來,黎夕妤便無奈至極。
不是未曾想過偷偷逃離,可每當她一出門,便能瞧見幾名侍衛站在院中,戒備地盯著她,盯得她渾身發毛,不敢妄動。
而院中之所以會有這樣幾名侍衛,也全是因著幾日前的一樁事。
那是幾日前的一個夜晚,她託文彥找來了一身夜行衣,經一番喬裝後,便趁著夜色漆黑,偷偷離開了客房。
她一路小跑至永安寺後門,途中一切順暢,不曾撞見任何人。
可當她欲開門而出時,身後卻驀然響起一道男音。
“阿夕這是要去何處?”再熟悉不過,正是厲莘然。
黎夕妤心中大驚,本想裝作未曾聽見他的話,猶自開了門,抬腳便要跑。
可下一刻,身前多了兩把交疊的劍,門外竟守著兩名侍衛!
她終是無路可逃,便唯有悻悻地轉身,望著大步走來的厲莘然。
“你便如此心急?為了見他,不惜付出一切?”厲莘然走至身前時,語氣凌厲,似是有些惱怒。
黎夕妤低垂著頭,不敢去看他的目光,卻有些心虛。
之後,厲莘然未再多說一言,赫然轉身,大步向前走去。
黎夕妤躊躇了片刻,知曉自己無法再出逃時,便暗自長嘆了一聲,跟在厲莘然身後,回了偏院。
自此後,偏院中便多了幾名侍衛,時刻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這樣的日子,她自是不喜,卻也能夠理解厲莘然的心意,便只能受著。
突然,耳畔傳來一陣異樣的感覺,拉回了黎夕妤的思緒。
是厲莘然伸手探來,替她打理著兩鬢的髮絲。
她不喜這般的觸碰,想要避開時,卻聽厲莘然開了口,“你何時,才肯如同對待文彥與伯父那般,對待我?”
黎夕妤微微一怔,迎上了他的目光,卻見其內一片深沉。
“我說過,我待你的好,皆出自心甘情願,你不必有所回應,只需安心受著便可。”他深深地望著她,滿眼深情,“在這裡,沒有王爺,更沒有皇子,你何須事事謹慎?”
黎夕妤的心微微一顫,頗有些不是滋味,卻不知該作何回應。
面對感情,她所能接受的,也唯有一個司空堇宥罷了。
而面對旁人,無論是辛子闌,亦或是厲莘然,她總不知該如何面對。
可與辛子闌相處時的感覺,卻與厲莘然又是全然不同的。
辛子闌從不會逼迫她做任何事,更不會時時說起這般滿含深情的言論令她無措。
相反,但凡是她想要做的事,只要辛子闌在身邊,便一定會不問緣由地,盡全力幫助她。
故而,與辛子闌相處,會令她覺得身心愉悅。
而與厲莘然相處,她總是小心謹慎,禮數週全,卻又顯得十分疏離。
厲莘然仍舊盯著她,目光灼然,似在等著她回話。
黎夕妤輕輕咬住下唇,沉吟了片刻,便開口道,“王爺,你我二人間,如何都還隔著一筆仇怨。我已經很努力地與你相處,但這總需要時間。你能否,多給我些時間?”
她話音落下後,瞧見厲莘然的目光暗了下去,他似是很失落。
然她無可奈何,又說不出違心之言,便唯有如此。
突然,她眼眸一亮,竟多了分喜色。
厲莘然先是一怔,隨後也不由勾唇,正想說些什麼時,便聽見一陣腳步聲自後方響起。
而再看黎夕妤的目光,似是越過了他,望向他身後。
厲莘然便也隨之轉身,向後看去,唇角的笑意便漸漸淡去。
出現在他視線中的,是一道風塵僕僕的身影,很快便到得他身前,恭恭敬敬地行禮,“王爺,屬下已依照吩咐,將信件親自交到了司空堇宥的手中,未曾生出半點差池!”
厲莘然眉頭微蹙,心生不悅,便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
而就在這時,黎夕妤突然出聲問道,“少爺在看過信後,可有說些什麼?”
男子看了看厲莘然,又看了看黎夕妤,片刻後回道,“什麼也未說。”
一時間,黎夕妤的心陡然沉了下去,卻仍舊有些不死心,又問,“當真什麼也沒說?哪怕是……一句問候?”
男子此番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