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沉聲回道,“他看過信後,便迅速將其燒燬,一言不發,甚至催促在下速速離開。”
聽了這話,黎夕妤眼中的光亮,終是消失殆盡。
而他身側的厲莘然,也同樣面目暗沉,眉宇間盡是苦澀。
整整一日,黎夕妤再無半點興致。
原本頗佳的心情,也因著此事而蕩然無存。
她獨自一人坐在房中,將門反鎖,一整日都再未見任何人。
就連文彥送來湯藥,她也不予理會。
直至黃昏時分,一把利劍劈開了門鎖,厲莘然破門而入,她也仍舊一動不動地靠坐在床邊,目光無神,看不出情緒。
厲莘然雙眉緊鎖,大步走來,瞧見她的模樣時,心中激盪起萬千情愫,卻難抵心中的怒火。
他驀然俯身,雙手抓上黎夕妤的肩頭,頗為用力,命她直視著自己。
黎夕妤吃了痛,終是有了動作,可望向厲莘然的目光仍舊有幾分呆滯。
“你這般模樣,究竟算做什麼?”厲莘然的雙眸有些泛紅,卻低吼出聲。
黎夕妤被他吼得漸漸回了神,目光由先前的茫然呆滯逐漸變得清明。
而瞧著如此憤怒的厲莘然,黎夕妤接下來的話,卻令他驚愕萬分。
只見她開口,竟問,“王爺,您可識得聞人玥?”
厲莘然愕然,怔楞了許久,方才回神。
“……認得。”他壓低了嗓音,沉聲回道,“那是聞人貞的親妹妹,曾經司空堇宥最得力的手下。”
黎夕妤神色不改,聲音卻有些縹緲,“可是她如今,卻是將少爺害得最慘的人。”
“不!不只是少爺,”黎夕妤兀自搖了搖頭,繼續說著,“還有我。她曾兩次對我用刑,一次是水刑,一次是穿骨之刑。以及……小桃,子安……都是被她害死的。”
厲莘然聽她說著,心底驀然一震,只覺此刻她的神情格外可怕。
“阿夕,”他晃了晃她的雙肩,緊張地問,“你怎麼了?”
黎夕妤的神色漸漸變得飄忽,時而充斥著悲痛,時而又充斥著仇恨,而嘴角似有若無的笑意,更是令她顯得有幾分可怖。
此時屋中並未燃燭,而黎夕妤這般的狀態,令厲莘然頗為不安。
他再度晃了晃她的雙肩,甚至加大幾分力道,掐著她,“阿夕,你究竟怎麼了?”
他話音未落,黎夕妤的面目突然又有了變化,竟逐漸扭曲,顯得猙獰又可怖。
“我要殺了聞人玥!我要殺了聞人玥!”她突然低吼出聲,眼眶泛著腥紅,雙拳也緊緊握起,竟是恨極了。
厲莘然又是一驚,連忙坐在床邊,努力壓制著她的情緒,“阿夕,你冷靜些,冷靜些……”
可是顯然,他這樣的安撫無甚效用,反倒促使黎夕妤愈發狂躁。
她驀然揮舞著雙臂,面容愈發扭曲,張牙舞爪地嘶吼著,“我要殺了聞人玥!殺了聞人玥!”
她的神智漸漸變得渾濁,腦中不停閃過的,皆是司桃與荊子安死去的畫面。
那是她在意的人,卻接連倒在她眼前,而她只能眼睜睜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她不知自己為何會突然想到聞人玥,只知滿心的憤恨逼得她漸漸癲狂,再也顧不得其他。
甚至,她的眼中一片血色,那是司桃與荊子安流下的鮮血……
“我要殺了聞人玥……要殺了聞人玥……”
彷彿是執念,又彷彿是魔咒,在她腦中揮之不去。
厲莘然見狀,心中慌亂且焦灼,便突然一把攬過她,將她緊緊攬在懷中。
可是這樣的動作,顯然無甚效用,甚至令她愈發癲狂,揮舞著雙拳,不停地捶打他的胸膛。
她的力道雖不大,可每一次都拼盡了全力,他能夠清楚地感知到她心中那滔天的恨意。
可是……
她的仇人,分明不是他啊……
厲莘然忽然便有些惱火,如同以往,黎夕妤每每以仇恨的目光看向他時,他都惱火得恨不能將她永遠禁錮在身邊。
而如今,她終是永遠留在了這永安寺,與他朝夕相處,已有數月。
懷中的女子仍在不安分地捶打他,厲莘然的心微微有些刺痛,便突然將她自懷中推開。
下一刻,他竟一手扣住她的後腦,而後迅速垂首,將唇覆在她的唇上。
他觸及一片溫軟,又有香甜蔓延,令他驟然淪陷,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