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喝藥。”
聽她說罷,司空堇宥下意識便張開口,險些便要發出聲音,卻及時收口。
厲莘然站在門前,此時若是開口勢必會被黎夕妤聽出破綻,也不由得蹙起眉頭。
就在二人為難之際,黎夕妤突然伸出雙手,做出了“接碗”的動作。
司空堇宥見狀,連忙將瓷碗放置於她的掌心。
隨後,只見黎夕妤將瓷碗湊至唇邊,極不情願地輕抿了一口。
而下一刻,她原本緊鎖的雙眉,竟陡然平展,就連雙眼也張大了幾分。
“今日的藥,彷彿不似以往那般苦澀。”只聽她道,話語中多了幾分驚奇與喜悅。
司空堇宥先是一怔,片刻後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這是大夫給他的方子,應當與以往無甚分別,莫不是經由他手所煎出的藥,會比旁人煎的要甜些?
他正暗自欣喜時,黎夕妤已捧起瓷碗,仰頭將湯藥一飲而盡。
“既然天氣不錯,那便去院中坐坐吧!”服下藥後,黎夕妤的語氣中難得多了一絲輕快。
*
黎夕妤坐在矮凳上,緩緩閉上雙眼,任由輕風吹拂。
在這院中,有厲莘然為她種下的蘭花,故而花香隨著風飄進鼻中。
司空堇宥則將屋內的桌案搬了出來,他坐在桌案前,執起筆,於宣紙上寫著什麼。
厲莘然便站在他身側,視線落在宣紙上。
隨後,厲莘然瞧見了幾個字:給她講故事。
厲莘然一時怔住,不解地望著司空堇宥,腦中卻沒有任何故事可講。
好在司空堇宥未曾停筆,繼續寫著:在很久很久以前,山林中住著一隻小兔子……
厲莘然看向司空堇宥的目光有了細微的變化,神色有些複雜。
“阿夕,我給你講個故事聽吧!”厲莘然開口。
黎夕妤坐在幾步外的矮凳上,不曾點頭,亦不曾搖頭。
厲莘然沉默了片刻,便依照司空堇宥所寫下的文字,念出了聲,“在很久很久以前,山林中住著一隻小兔子……兔子某日離家玩耍,卻遇上了可怕的惡犬,它拼命地逃,最終撞在一棵樹上,暈了過去……”
司空堇宥下筆的速度不快不慢,厲莘然念讀的速度也不緊不慢。
“兔子最終被好心的大紅鳥救下,可醒來後,卻什麼也看不見了……”
唸到這裡時,厲莘然瞧見黎夕妤的手掌,輕輕攥了起來。
“兔子悲痛欲絕,萬念俱滅,可大紅鳥卻始終在它身邊,每日裡唱歌給它聽……大紅鳥的歌聲很美,每日都會演唱不同的曲子,漸漸給兔子帶去了希望……”
“阿嚏!”
突然,那正提筆寫故事的男子竟沒能忍住,打了個噴嚏!
厲莘然的聲音陡然頓住,一顆心也隨之提了起來。
二人齊齊看向黎夕妤,卻見她原本輕閉的雙眼,此時已睜開。
她的目光中透著幾分驚異,似是有些疑惑,出聲問道,“這院中還有旁人嗎?”
厲莘然立即看向司空堇宥,卻見他正揉著鼻尖,神色有些異樣。
下一刻,厲莘然張開口,打出一個十分誇張的噴嚏來,窘迫地回道,“鼻子有些不適,阿夕莫要見怪。這院中僅有你我二人,不再有第三人。”
黎夕妤聽後,思索了片刻,便也不再計較,再度閉上了雙眼。
厲莘然與司空堇宥齊齊鬆了口氣,可那被檀香薰過的披風,依舊令司空堇宥感到不適。
他深吸一口氣後,繼續動筆。
厲莘然便也隨著他的故事,繼續唸了下去,“大紅鳥的歌聲成了兔子的精神支柱,它漸漸敞開心扉,對世間懷著期許。數月後,它的眼睛……終是恢復了光明。”
司空堇宥的故事就此結束,他停下筆,看向不遠處的女子。
但見女子的臉上竟露出了罕有的笑容,而後道,“雖然你這故事不怎麼好聽,可我還是很開心,謝謝你,厲莘然。”
厲莘然的眼中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