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黎夕妤有些驚奇,便轉眸去看。
但見那是一隻鴿子,腳上綁著一卷枯黃的紙,被司空堇宥取下了。
他立即便將那紙條展了開,查閱後方才邁步而回。
辛子闌仍在專心致志地替黎夕妤上著藥,那藥草十分清涼,塗抹在燙傷處,令她覺得很舒心。
司空堇宥自二人身側走過,留下這樣一番話便離開了,“明日辰時,去辦一件要緊事。倘若一切順遂,後日便回蠻州!”
“什麼要緊事啊?”辛子闌扯著嗓子問道,可回應他的唯有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雖不知那紙條上究竟寫了什麼,可黎夕妤卻也猜得到,那多半是聞人貞亦或聞人玥傳來的訊息。
而司空堇宥所說的要緊事,怕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黎夕妤見辛子闌已替她上好藥,便收回了手,凝望著辛子闌,認認真真地道,“辛子闌,我們談談如何?”
辛子闌眨了眨眼,隨後重重點頭,“小妤,你要與我談什麼。”
“第一,”黎夕妤伸手指著門板,下巴微微揚起,那是一副不容回絕的姿態,“日後你若要尋我,進門之前必先徵得我同意,不可冒失地擅闖!”
辛子闌聞言,抬手撫弄著下巴,似在思索什麼。
黎夕妤便趁他思索時,繼續道,“第二,你雖是大夫,卻不必時時刻刻都照顧我,更無須服侍我!日後諸如喝藥等事,我自己來便可!”
“第三,也是最至關重要的一點!”黎夕妤頓了頓,盯著辛子闌的目光驀然變得凝重起來,“日後若再遇上危險,你既與少爺同行了,便不得袖手旁觀,更不能坐視他孤身奮戰!”
“恩,暫且就這三點!”黎夕妤拍了拍手掌,而後學著辛子闌慣用的姿勢雙手抱胸,昂首望著他,“辛子闌,如何?”
但見辛子闌的眸子轉了又轉,片刻後伸出一根食指,開始嘀咕著,“不讓我擅闖,可上次你被人擄走,倘若不是我闖進你的帳中發覺你不在了,又怎能趕去救你呢……萬一你下次再被人擄走,我若是不擅闖,豈不就會錯過了搭救你的最佳時機?”
黎夕妤聽後,臉色立時便沉了下去,這個辛子闌,為何不能盼著她好?
而後,但見辛子闌又伸出了中指,繼續嘀咕著,“在你受傷昏迷時,我可是辛苦了好幾個日夜,不眠不休,不辭辛勞地照顧你。這可是我身為一名大夫的責任,你不能強行剝奪……”
聽了這番話,黎夕妤倒是心頭一震,猶記得那時她剛轉醒,瞧見的辛子闌便面色憔悴,甚至趴在她榻邊睡熟了。那幾日……他怕是不曾合過眼吧。
辛子闌又伸出了無名指,開始反駁黎夕妤的第三點,“關於司空堇宥遇險一事,你也瞧見了,我就這麼點三腳貓的功夫,揍揍莽夫尚可,但若是讓我拔劍殺人,我怕是隻會拖累你家少爺!”
黎夕妤聽罷,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將心中的火氣壓下。
與辛子闌相處的久了,她便漸漸發覺,許多時候與這人講道理,不過就是對牛彈琴!
因為這個神經大條的美男子,他的腦回路顯然與常人不同!
思及此,她的腦中赫然閃過一道身影,竟是白日裡遇上的那位將軍之女,司寇瑕!
司寇瑕與辛子闌倒頗有幾分相似,這二人皆是我行我素、風風火火的性子。
可比起辛子闌來,司寇瑕身為姑娘家,竟當街向僅見過一面的男子表露心意,且那赤裸裸的說辭更是令人唏噓。
可黎夕妤卻不知,司寇瑕這究竟是天生膽大,還是對自己太有信心。
“小妤,小妤……”
突然,眼前有隻手掌晃了晃,辛子闌喚了她兩聲。
黎夕妤立即拉回了思緒,卻有些無力地道,“辛子闌,天色不早了,我想歇息了。”
“那你早早睡下,好生休養!”辛子闌的嗓音難得平和了幾分,他說罷,便轉身離開了,又順手將房門合上。
辛子闌離開後,屋內一時間靜了下來。
黎夕妤頹然地站著,這才發覺天色已昏暗成這般,怕是就要黑了。
她抬腳向榻邊走去,將自己重重地摔在棉被上,後背卻傳來一陣痛意,仍是方才辛子闌大力推門時撞的。
黎夕妤眉頭一擰,立即側身躺著,緩緩閉了眼。
這一日,發生了太多的事。
無論是叩拜觀世音菩薩時的燙傷,還是下山途中偶遇司空堇宥的故友楚風祁,亦或是後來那好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