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平就算是獨裁,也比袁世凱強上一百倍,起碼他能夠保全國家主權的完整,不用簽署喪權辱國的條約。“
王寵惠搖搖頭,說道:“有些人就是為了反對而反對,為了革命而革命,完全不知道時勢變化。我們好不容易跟張一平達成一些協議,但願不要讓他們給破壞了的好。”
“是呀。張一平是想獨裁,但是他把自己塑成一個民主鬥士,他承諾他就算想獨裁,也都會在法律的框架內進行,不會採取武力的手段,有這一點,就已經非常難得了。” 羅文幹說道。
王寵惠說道:“張一平無非是想利用他的影響力,透過一些有利於他的法令和政治制度,比如這次關於日本間諜的臨時法令,就足以看出。他不是一個簡單的軍閥,他更是一個手段高明的政客。”
羅文幹說道:“是呀。這次張一平把張孝準交給我們審判,就是想看我們的洋相,看我們會不會因為張孝準是我們的同志而網開一面,如果說我們這樣做了,我們之前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
“我們既要遵守法律的精神,又要儘量地保護自己的同志,實在兩難,只有張孝準認罪,我們才能夠判他最輕的刑罰,這才是最好的結局,可是他卻偏偏倔強起來。在這個節骨眼上。”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勸他認罪。” 王寵惠說道。
“如果他不認罪呢?” 羅文幹說道。
“到時只好按法律辦了。” 王寵惠說道。
“要是法辦了他,如何向廣州和各位同志交待?” 羅文幹問道。
王寵惠學沉默了很久,說道:“我們是法官,我們只須向法律交代!”
羅文乾點點頭,然後說道:“哎呀,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亮疇兄,我還沒有吃晚飯,恐怕要在府上打擾一頓了。“
王寵惠淡淡地說道:“你知道我家裡不用廚子,從來不開火,我還想著下館子去吃呢?這剛好,咱們兩個人一起去吧,最多我請你!”
“要叫上子廙、肇甚一干好友,這次一定要讓你請我們一回。” 羅文幹說道。
“好說,好說…”王寵惠淡定地說道。
在一家飯館吃完飯之後,一般這個時候大家都搶著會鈔,王寵惠他總是落在後面,從不主動。不過這一次羅文幹有意要讓他請客,他站起來說道:“各位,今晚亮疇兄請客,我們先走一步吧。”
一干人都起身就走,不過王寵惠一拍衣袋,喊道:“喂,你們走不成!今天我又忘記帶錢了。”說著拿出錢袋子,翻轉過來說道,“真的沒有帶錢!”
羅文幹只得過去把賬結了,眾人只是微笑不語。王寵惠從來不結賬,而且他總是有辦法賴過去。
“你要他結賬,除非下次我們都不帶錢袋子,全部沒有辦法結賬,他是**官,不可能吃霸王餐,我們就無所謂,到時他就會急了。”
羅文幹搖搖頭,說道:“我也是法官,如果我們兩個法官都坐牢了,那怎麼成?”
***
在王寵惠一幫人在外面下館子的時候,張一平卻在自家的沙發上自斟自飲。
石尉蘭進來向他彙報了張孝準的進展情況,張一平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張孝準畢竟是蔣方震舉薦過來的,對於他的人品張一平還是信得過的,相信他不會真的窩藏日本間諜,只是這個臨時法令太過嚴酷了,可是如果不嚴酷的話,就起不到這個效果。
張一平也不想張孝準弄得太過慘,畢竟蔣方震的面子還要給,而且張孝準也是一個難得的人才,這一次只不過一時心軟,上了日本人的當,受到了連累。
再說,在這個時代裡,又何止他一個人被日本人矇騙?
王寵惠派羅文幹去探望張孝準的事,包括他與羅文幹所說的話,張一平都一清二楚,知道王寵惠正在想辦法替張孝準開脫,他就笑了。
王寵惠除了吝嗇一點之外,基本上沒有什麼缺點,要控制他除非使用卑鄙的手段。但是張一平不屑於使用這些卑鄙的手段對付一個好人。
如果王寵惠在對張孝準的案子上循私的話。張一平就可以抓住他的痛腳。以後王寵惠就不得不按照他所說的去做,從而讓法院也變成他的工具。
對於段祺瑞政府遺留下來的行政、立法與司法機構。其中行政也就是政府機構是**不堪的,除了一部分辦公人員,張一平把他們全部驅散了。
立法機構……參議院的議員都是一群軟骨頭,虛有其名之輩,在段祺瑞當權的時候就被段祺瑞控制,現在是張一平